鲁夫人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
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她女儿鲁婉约脸上奇怪的神情。
将鲁婉约在家中留了一日后。
第二日,鲁夫人还是苦口婆心的劝着鲁婉约,回到祝家去。
毕竟鲁婉约已经嫁给了祝书生好几年,总是回娘家住也不是个办法。
鲁婉约心中苦,一想起回到了祝书生的身边,不仅仅要忍受捉襟见肘,变卖家中物品的日子。
还要每日吃那些奇苦无比的催胎药。
她就脚步打颤,不愿意回到祝家。
可是这时代对女子多有束缚。
便是鲁婉约再不愿意,也只能乘坐着轿子回到祝家。
刚刚一进门,鲁婉约给祝书生纳的其中一个小妾,便急急忙忙的来见鲁婉约,
“夫人不好了,有一个女人进了咱们家的门,说是咱们老爷在外头养的外室。”
鲁婉约的心中一沉,她心中隐隐的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跟着小妾一同进入了后院,在见到银花的那张脸后,鲁婉约那心中不好的预感,便成为了现实。
“你怎么在这里?”
鲁婉约板着一张脸问银花。
银花大方自若的坐在石凳边上,就宛若坐在自家的柳府中一般。
她吃着石桌上摆放的瓜果,朝地上吐了一口瓜果的籽,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肚子里可是又有了老爷的孩子。”
鲁婉约垂目,看着银花的四周一片狼藉。
原本收拾的十分干净妥当,富丽堂皇的祝府后院,被银花糟蹋的十分邋遢。
再看银花的举手投足,都是一股粗鄙感。
鲁婉约往前走了两步,拧着眉头对银花说,
“你疯了吗?你如今是个在逃的钦犯!”
“谁说我是钦犯了?”
银花白了一眼鲁婉约,半分脸面都不给的这个大家闺秀,
“纪王谋反,我可是被纪王残害的良民百姓,我哪里能是钦犯?”
“再说了,你们一个个的肚皮不争气,而我能够接二连三的给老爷生孩子,老爷疼我都来不及。”
“今天可是老爷允许了,让我回这个家的。”
原本银花也以为,自己只能够留在祝书生给她准备的那一个小宅院里头,孤独终老。
她的父亲陈会平,在离开帝都城之前,也曾经到小院里来找过她。
希望银花能够跟着他,一同回小镇上去生活。
小镇虽然没有帝都城这样的繁华似锦,可是,在那座小镇上,银花好歹能够忘却帝都城发生的一切。
她能做回到那个自由自在,笑靥如花的银花。
可是银花根本就没有多想,直接一口拒绝了自己的父亲。
她觉得事情还有转机。
小镇的日子太过于平淡,她跟着父亲回到小镇上教书,那也只不过过一份温饱的日子而已。
可是银花留在帝都城里,祝书生就不得不管她。
只要祝书生越爬越高,她再给祝书生生一个儿子,那银花就还能继续过荣华富贵的生活。
鲁婉约都不用银花开口说,便知道银花的肚子里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鲁婉约冷笑一声,
“现在祝家已经没有钱了,你强硬的要挤进来,只不过是在给老爷添麻烦。”
“而且你的名声太差了,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老爷的?”
银花一听这话,就宛若一只猫被踩到了尾巴。
她跳起来,就用手指指着鲁婉约的鼻尖,
“我呸,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们这些女人一个个的不中用,就眼红我能给老爷生儿子是吧?”
她现在也不叫祝书生师兄了,跟着鲁婉约和那些小妾一起,叫祝书生老爷。
反正现在的银花能够攀上最高的枝,就只有祝书生了。
无论用尽任何的手段,银花都要死死的扒住祝书生。
鲁婉约这样一个大家闺秀,平生哪里和银花这样的泼妇争吵过?
她根本就吵不赢银花。
见银花跳起来,摆出一副泼妇的姿态。
鲁婉约气的往后退了两步,
“我不与你说,我去找老爷。”
她转身就到书房里去找祝书生,
“老爷,银花这样一个女人,你让她直接住进家里来,就不怕给祝家丢人吗?”
祝书生头痛的厉害,他刚刚灌下一副催胎药,又被鲁婉约在旁规劝着。
他烦闷的说,“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他也是刚刚在银花找上门来,才知道银花又怀了身孕。
这段时间,祝书生虽然把银花留在了一座小院子里,说是已经尽了他最后的本分与心意。
希望银花不要再打扰他。
但祝书生也没忍住,碰过银花几次。
主要是银花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勾他的。
或许有些女人就是这样,天生就是易受孕的体质。
所以祝书生在别的女人,身上得不到子嗣,却能让银花一而再再而三的怀孕。
这就证明了他和银花的缘分未尽。
看着鲁婉约那一张诧异的脸。
祝书生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是大家闺秀,瞧不上银花的做派。”
“可是你得想想,她能生啊。”
“只要她能生下一个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让这个孩子过继到你的名下,可好?”
“忍一忍吧,婉约。”
鲁婉约气的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流。
她是官家千金。
而银花,就同个娼妓老鸨无疑。
让她这么一个官家千金,和银花这样的贱货生活在一座后宅里。
对鲁婉约来说,是一种心灵上的折辱。
鲁婉约拂袖而去,越想心中越是不能平衡。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鲁婉约收到了一个匿名的人,给她的一封信。
信中说,有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派人查了查祝书生这段时间的行踪。
原来祝书生经常去看帝都城的一名大夫。
大夫诊断祝书生此生子嗣艰难。
所以问题并没有出在鲁婉约的身上,而是祝书生不能生。
他却从不曾将这个事实的真相,告知给鲁婉约和他院子里的那两名小妾。
鲁婉约,收到了这封信,眼中都是火光。
她嫁给祝书生,属于高门贵女低嫁。
结果这么多年,她都活在祝书生给她的谎言之中。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你能做初一,难道我就不能做十五吗?”
仇恨将鲁婉约的理智都快要烧没了。
她低声地吩咐了身边的丫头几句话,让丫头去安排……
而祝家的外面,小琼的身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