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子的功课则简单一些,无非就是背背《论语》《孟子》什么的。
桑文教的偏暗黑,偏向于给郑凡讲那些世间阴暗残酷的东西。而程夫子怕郑凡会走偏,会变成一个只会随自己喜怒而肆意妄为的魔头。所以更多的讲些圣人言论,忠孝义节故事。将郑凡往世间的正路上引导。
只是没有想到郑凡的天资真的出乎他的预料,一部《论语》二十篇,居然短短几天就能像模像样的背诵出来,注释也是可圈可点。
“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已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其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郑凡有模有样的背诵着。
“孔子说:富裕和显贵是人人都想要得到的,但若缺乏正当的方法得到它。。。。。君子是不会接受的;贫穷与低贱是人人都厌恶的。。。。但若没有正当的方法摆脱,君子是受而不避的。君子内心离开仁的修养。。。。。怎么能成就君子的名望?君子的内心不会有一顿饭的时间违背仁,。。。。。即使在最仓促急迫的时刻。。。。。也一定能够保持仁者的风范,即使在颠沛流离的时候也一定能够保持仁的修为!”郑凡的解释未必很精确,还充满童趣,但程夫子却听得频频点头。
一个小孩子,短短时间间能有如此的理解确实不凡。“真是一个好苗子。《道德经》、《鬼谷子》、《管子》必须要好好讲。不要把他变成了一个不知世间真相的酸儒。。。。”程夫子胡思乱想着。
桑文失踪都好几天了,郑凡不免在偷乐之余也有些疑惑:“桑姨去哪了?”胡不术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郑凡的目光中有些戏谐。
“你知道她去干什么的话,你一定不会想她回来的。”胡不术肚子里暗暗说道。
早间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没有午后的暴虐。郑凡躺在一片乱礁上闲适的吹着海风一边背诵着:“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夫唯弗居。。。”他现在是个很努力的孩子,当然也有程夫子板子的功劳。小米粒在不远处正努力的寻找着礁石缝隙里被退潮遗留下的各种海货,她是个比较馋的小姑娘。
东边来了一条船。
胡家的船每个月都会来几次。蔬菜,瓜果,大米、书籍以及各种给养。每次书院的少年们都非常兴奋,会高兴在各种物资中找寻自己想要的。押船的据说是胡家的虎卫。只是这几个虎卫都很奇怪,齐刷刷的没有左手。只是前天不是刚来过么?怎么今天又来了?
礁石虽然不高,但很乱很遮挡视线。船上的人并没有发现他们。
船不算很大,也并没有停靠,而是远远的在书院周围晃荡了一圈,直直的向那最高最陡峭的悬崖驶去。船上还有人对着悬崖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悬崖下那片深潭则有几个水手跳下探索了一番。应该没有什么收获。在悬崖下停留了片刻,开走了。
郑凡很好奇。来书院快七年了,除了胡家的,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其他的船只。
书院远离航道,附近也没什么大的码头。周遭还有几处暗石险礁,海产虽说丰富,可是渔民都不愿靠近。这是哪里来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