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戌亭,两眼放光:“大王!”
戌亭:“?”
这回的语言,没有前因后果,他就不大能理解,兰絮发出的音节什么意思。
不过他向来不纠结,示意兰絮在原地,他自己一头扎入湖中,畅快地游了起来。
兰絮在岸边,好好洗了一把脸和手,但是要喝的话,她还是有点克服不了。
系统:“没事,还有用,水质我帮你测算过了,比工业社会的自来水干净很多。”
兰絮:“好叭。”
她双手捧起一抔水,咕噜咕噜喝下去,确实没什么异味,甚至带着点甜滋滋的味道。
太天然了。
喝完水,兰絮想洗澡了。
她快三天没有好好洗过了,以前她必须一天洗一次的。
这种苦日子什么时候结束啊。
她瞥瞥湖面:“戌亭呢?”
系统:“应该在湖中心。”
兰絮极目远眺,远处的湖心,好似真有点人影,但又不确定,这么会儿游这么远,不参加奥运真的很可惜。
她脱掉外衣,撸起裤腿袖子,拿出一方手帕,蘸水擦洗。
之所以不敢把所有衣服脱掉,不是怕被戌亭看到自己,反正他是狼嘛,看也看不懂,是怕衣服脱了洗完澡后,被戌亭发现那不是她的“皮”。
毕竟没有狼能把皮脱掉洗澡的。
被发现也没什么,就怕他要自己一起裸奔,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兰絮立刻把这种想象划掉了。
不行,绝对不行。
她擦洗好几遍,感觉自己干净许多,就坐到一块石头上,初夏的水还是有点冷,她打了个冷噤,披着外衣,在晾干脚丫。
突然,湖水无风波涌。
几条昨天她吃过的那种鱼,有一条甚至比昨天的还大,它们从水面冲出来,像是在经历一场大逃杀。
很快,又一道黑影迅速出现在清澈的水底,波澜起伏不定,眨眼间,那几条鱼被拱上了岸,在地上疯狂拍尾巴。
兰絮一吓,赶紧往岸边石头上缩了缩,是什么?水猴子?
便看戌亭从水底下露出脸。
兰絮:“……”
她拍拍心口:“是你啊。”
戌亭盯着他。
阳光下,她解开了发髻,半湿的黑发搭在左颈上,外衣搭在肩头,里衣白色领口松散,锁骨精致细腻,水珠沾在上面,有如白玉沁露。
察觉他的视线,兰絮忙把衣服掩好了。
他浑身湿淋淋地上岸,拧干头发后,和狼沾了水一样,狂甩身上水珠,像一个全自动脱水机,身上的水就去了十之八.九。
这么高频率,亏他没把脑子甩出去。
大鱼还在地上扑棱,他没去管,只是朝她倾身,手指勾住她的前衣领,看了过去。
不带狎昵的目光,也只定在锁骨上,很纯粹。
兰絮就没动。
但戌亭看了会儿,他不满足于看了,侧着脑袋凑过来,鼻翼翕动,嗅嗅。
这下兰絮可不肯了,她抵住他的额头往后推,一边躲:“哎呀!你别过来!”
他那把胡子短短刺刺,可扎人了,兰絮的脖颈锁骨不过被蹭了一下,就又痒又麻的,还泛着淡红。
戌亭不放手,她觑到一个间隙,立刻从石头上跳下来,袜子也没穿,趿拉着鞋子躲开他。
戌亭:“?”
等回到洞穴口,其余狼正在休息,大头迈着小短腿跑来,蹭着兰絮的裙摆,斯哈斯哈。
兰絮蹲下,□□了下大头:“好狗……咳,好狼好狼,乖乖。”
也不知道大头是不是听懂“狗”字,它后肢撑起身体,扑了下兰絮。
大头的毛发蹭到兰絮的下颌,她笑得很欢,也没推开它,跟它玩了好一会儿。
戌亭摸摸下巴,拾起自己的胡子尾巴,眉梢微微抬起。
……
到了晚上,兰絮问系统,知道差不多到睡觉时间了,她主动钻进洞穴睡觉,总比被逮进去睡好。
不同于前几天眼睛一闭一睁,一夜就过去,今晚兰絮在睡梦中,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感觉离她很近,不会是老鼠吧?
这个念头浮现,她被惊悚到了,勉强从困意里分出一丝心神,睁开一只眼睛,探查情况。
月亮很圆,很亮,正正好照进这个逼仄的洞穴,男人身形高大,他屈一边膝盖坐在地上,他侧过头看她。
圆月勾勒半边玉璧般的脸颊,映出少年英挺眉目,高山鼻,嘴唇形状很好看,唇线清晰,不言不语自流露矜贵,俊得极有辨识度,脸上每个角度都没有死角,是那种一眼惊艳,二看再惊艳,三看还是惊艳的长相。
兰絮一下子清醒了,她问系统:“哪来的大帅哥???”
系统:“戌亭啊,是戌亭啊!”
戌亭手中拿着一个锋利的狼牙,身前落着一些胡渣。
刚刚的动静,原来是他在刮胡子。
兰絮一直知道,戌亭底子俊美。
但还是第一次直面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面颊,少了大把的胡子后,他一下年轻了十岁,有了十七八少年人该有的清爽。
兰絮有一点奇怪:“但是,他为什么突然剃胡子了呢?”
从戌亭开始刮胡子到现在,系统想得比她还久嘞,努力搜刮词汇:“从狼的行为来说……算了,编不出来了,狼没有剃毛的习惯。”
不过他没让一人一统好奇很久。
洞穴就这么大,少年收起狼牙,俯下身,高大的身形轻易笼住兰絮。
望着他的俊丽颜色,她缓缓眨了眨眼。
紧接着,戌亭将脑袋靠在她脖颈,光滑的下巴,使劲蹭了蹭她的脖颈。
就听他从喉头,发出一声餍足的鼻音:“咕噜噜噜……”
兰絮:“……”
系统:“……”
懂了,为了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