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虫子本是无主之物,谁抓到是谁的,凭什么交给你,因为你拿个搅屎棍,还是你觉得自己长得好看?”
此刻的丁宣一身灰衣宽袍大袖,两条剑眉拧成了两条麻花,污渍把脸涂了个满脸花,左手攥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锹,右手捏着一只肥硕的白虫子。
这虫子拇指粗细,长不过三寸,通体莹白,肉嘟嘟圆乎乎的脑门上有一点金色。
“嘴贱!”女子的眸光更冷,手腕一抖琉璃般的竹节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一层寒冰,整条鞭立马好似一条冰蓝色的蛟龙,脱手朝着丁宣胸前扎来。
丁宣心下大骇,刚才他亲眼目睹了眼前这个冷的像冰块的女人,挥手投足之间将一个彪形大汉冻成了冰块,轻轻一鞭敲成了齑粉。
但独角金蚕是归卜鬼记载在玉简中,让他必拿之物。
他也是来到这玄武域双胎山筹谋许久才拿到手的灵物,让他拱手让人却也心有不甘。
丁宣心里发毛,但下手也毫不迟疑,嘴唇翕动间,一面破败斑驳的迷你半圆龟纹盾牌从胸口遽然飞出。
盾牌见风就长,须臾的功夫就从蒲扇大小,长到五尺上下,整面盾牌发出土黄色的光芒,给人一种厚重之感。
但结果不出他的意料,那寒冰琉璃竹节鞭像一把锥子,而那面被丁宣仓促间祭起来的斑驳盾牌,在它面前就像纸糊的一般,瞬间被击穿,毫无阻滞地杀到他的面前。
丁宣急中生智,正准备将手里的肥虫子挡到身前做救命稻草,不曾想那琉璃鞭“咔啦”一声,被击飞了去。
丁宣心下一松,寻影望去,冰块女人身边多了一个人,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此女子清新素雅,头发用一块红绸子简简单单地束在身后,一身浅绿色的罗裙无风自动,凭空多了一股凡人勿近的仙气。
五官精致,身段婀娜,眼睛不大眯成了两芽弯月,嘴唇殷红一颗唇珠风情万种,跟冰块女不同的是,这姑娘浑身透着一股暖意。
抬手间,一把弯钩打着旋飞回了她的手中。
“师姐,伤人事小,伤到独角金蚕可就不划算了。”
绿萝裙笑嘻嘻地将一左一右两把短钩收入袖口,一边有些无赖地扯住冰山女子的袖口,一边对着丁宣抛媚眼。
这一眼,让她身上那股子仙气荡然无存。
“白璃,你不应该在山门中面壁吗,怎么又偷偷地溜出来了?小心师傅打断你的腿!”
“东方师姐,宗门就你对我最好了,这次我跑的神不知鬼不觉,此时目前只有你知我知,只要师姐不告密,师傅她老人家日理万机,是决计不会发觉的。”
“等你事了我跟你一起溜回去不就完了嘛!”
白璃在师姐面前撒完娇,把小手往身后一背,绕着一脸惊疑不定的丁宣打量个不停。
“啧啧,你这么个小小的鱼跃也敢从我师姐手里虎口夺食,胆子也太肥了吧。要不是姑奶奶我刚才发善心,这会儿你都冥界安家了吧。”
丁宣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脑袋的小姑娘,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她说的也是实话,刚才差点被那东方冰山给扎个对穿。
“刚才真是多谢女侠救命之恩,不过凡事讲究先来后到,这独角金蚕本来就是我先布局诱捕的,要夺也是你这个蛮横师姐横刀夺爱。”
他将左手里的铁锹扔掉,有些心疼地拎着那面破漏的盾牌看了又看。
看着被穿出的寸许方圆边缘齐齐整整的破洞,一脸肉疼地想收入胸口的衣服内,才发现盾牌上的灵纹已经损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