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宣体表残留的紫电,顺着长剑击打在顾璇的手掌之上。
除了有些麻痹之意外,似乎并没有其他任何伤害。
顾璇脸色顿现狰狞,她一把将长剑抽出,一剑削向丁宣的脑袋。
“孽徒,受死!”
她与丁宣的距离不过三尺之间,此刻再向前一步毁剑劈砍,当真是快如闪电。
“叮”地一声轻响,刀剑入肉的声音没听到,反倒她的长剑被什么硬物一击而开。
力道之大,震的她手生疼。
“何人放肆!”
顾璇一声娇叱,将剑回护身前,四下光看,却只看到周围已经落剑而下的几个师兄弟与高台上的掌门诸人。
朱元仁与几个修为在凝丹上境的长老,脸色一变目光微凝。
片刻沉默后,朱元仁朝着前方朗声道:“哪位道友来我灵云宗作客,何不现身一见?“
“嘿嘿,道友不敢当……”
声音似远实近,飘忽不定,声音散尽时,一个佝偻身子的老头突然从广场的地面之下冒了出来。
“土遁?!”
朱元仁心下微惊,土遁或许不算什么高深术法,可能在他灵云宗来去自如地土遁,那这就很不一般。
要知道,哪个宗门不是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打造成一个“王八壳子”,让他人看得见进不来。
这些护宗大阵,不止护卫着地面,连同地下也是铁桶一般。
此人能从地下土遁而来,那说明自家地面上的阵法也多半是拦他不住。
想到这,朱元仁不由得多了几分小心。
“呔,哪来邋遢破落户,敢闯你家爷爷的宗门!是活腻歪了吗?”
一嗓子洪亮至极,将刚准备开腔探底的朱元仁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寻声望去,发现正是自己平日里少一根筋的师哥吴兴。
那老头被吴兴叫作邋遢破落户倒也不是无的放矢,他一身破烂衣服,衣衫褴褛,衣服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暗淡的油光。
头发随意地打着结披散着,一张脸上乌漆嘛黑,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一双眼睛浑浊不堪。
指甲间充满泥垢的手,握着一根蛇杖,舌头狰狞突兀,吐着黑红色的信子。
“咳,嘿嘿。”
这老头转头看了吴兴一眼,浑浊的眸光毫无波澜。
他向前缓缓地挪了两步,走到丁宣的近前,一把蛇杖有意无意地挡在了顾璇与丁宣之间。
“老头我年龄大了,好不容易才能睡个好觉,谁知道被你们这噼里啪啦的给吵醒了。”
“唉,怪我睡觉太轻了,醒了就睡不着啊,所以我所幸就看看到底是谁这么调皮捣蛋祸害我老人家。结果,我看到了啥,我看到你们一大堆凝丹欺负一个鱼跃境的小练气士。”
“这事不碰着还好,可这碰着了我也不能不问一声呐……”
“你他娘的谁呀,谁的闲事你都敢管?”
吴兴一头寸许长的头发一挣一挣的,脸上青筋毕露,手上的一把开天斧空劈两下,将身前的空气都炸出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