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往毛衣扣子之间的缝隙里一掏，抽出一把巨大的剪刀，阴沉道：“既然你不回答，那就永远把嘴巴闭上！”
剪刀的刃口泛着寒光。
切开空气朝着陈清远面颊上划去……
哐当！
功德幡挡住剪刀！
陈清远关键时刻把功德幡放出来，以念力操控挡住这一击，只是力道沉重，念力反馈到脑子里面顿时一阵绞痛。
他顾不上这是大庭广众之下，掐诀，功德幡鬼魂一涌而出！
阴气森森。
鬼影丛丛。
裂口女脑袋一歪，僵硬地笑道：“原来是个坏孩子。”
她单手抓着剪刀把用力一挥，锐利的风迎面而来，陈清远往旁边一闪，但空中几个阴魂躲闪不及直接消散了。
陈清远血压上来：“这些鬼魂的收集有多不容易，你出手挺狠。”
说话只是吸引注意力。
嗷呜！
山君从其背后出现，血盆大口咬在裂口女的脑袋上面！道士张庆之食指黑气翻腾，出现在裂口女面前，在其身上写下一道道禁锢符咒，口中诵读法咒进行加持……
陈清远唤出破邪剑，右手一掌拍在剑柄上面，将破邪剑打了出去，化作一道虚影直奔裂口女的心脏。
砰！无坚不摧的破邪剑，扎在裂口女身上，就像扎在结实的石头上一样，火花都出来了，硬是没有扎进去一点点……
陈清远懵。
他遇到的对手，还没有这么硬的。
裂口女轻轻笑了一下，伸手拍打着衣服，将张庆之写出来的符咒像灰尘一样打散，随即把山君的血盆大口掰开，脑袋从里面钻出来，说道：“不错，你确实优秀很多，但你们终究只是棋子，再努力又能如何呢，还不是空欢喜一场。”
哐当！
法坛砸在地上。
陈清远直接搬出了法坛，咬破食指，以鲜血画符，极大增强功效！这个裂口女，只有全力以赴才可能撼动一点……
裂口女抱着双臂，左手食指勾着剪刀饶有兴趣地看着，笑道：“请神？哪里还有神仙给你请呢……当年的他也没办法，哪怕所谓的神也像纸一样脆弱。”
三支清香插炉中。
三奶圣母来指路。
陈清远也不想动不动就麻烦三位老人家，特别是这种刚开局就摇人，会给人一种“遇到困难只会找家长的软蛋”错觉。
这次，真不是他软蛋，而是敌人太强大了……
陈靖姑神咒一大串诵读结束。
三支清香上面的烟雾嗖的一声进入陈清远的鼻腔里面，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右手以拈花指捏起一张符纸，看向站着的裂口女，直接扔过去。
“故弄玄虚。”
裂口女对陈清远的这个表现实在看不下去，居然直接扔了一张空白符纸过来。
她伸手去接空白符纸，瞳孔猛地收缩，空白符纸看着极为普通，却像不存在这个空间的特殊能量一样！接触瞬间，右手掌心破碎，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森森骨头，简直匪夷所思凶残至极……
裂口女后退几步避开空白符纸，再看向陈清远的目光里充满忌惮：“怎，怎会这样，根本不可能存在真神的，我见过你们这些人最后的结局！为什么……难道你，从未知而来，从‘外’来的人……”
她右手疼痛难忍，看着血淋淋的伤口，神情恍惚：“你……你身上没有被束缚的气息，也就是说，你是自由的……为什么，明明我们都失去自由，偏偏跳出一个自由的你！太不公平了……你有真神庇护，我……我……”
陈清远瞳孔恢复清明，刚才那种无敌的感觉已经没了。
裂口女只是右手残缺，却前后判若两人泣不成声，她跌坐在地上，突然想起什么，紧紧看着陈清远恳求道：“神，你招来的是真神，她的话一定有办法救活棺材里的人。”
她解开身上的铁链，把沉重的棺材放在地上打开，只见这漆黑的棺材里面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凉透了，只是尸体不烂而已。
陈清远伸手摸了一下青年的眉心，立刻知道了情况，说道：“这只是一具没有魂魄的尸体而已，生死轮回，乃是天数，我能力不足，没有办法帮你。”
裂口女一把抓住陈清远的胳膊说道：“他是个好人，请你的神救活他好吗？”
陈清远能感受到裂口女的情绪激动，还有那坚定的意志，知晓必须让她知道结果才能解决问题……
他站在法坛面前再次诵读陈靖姑神咒，这次连续念了七七四十九遍，但陈靖姑没有任何要出现的痕迹。
“对不起，我尽力了。”
陈清远说道。
他看得出来裂口女很在乎这个棺材里的青年，虽然不知善恶，自然请顺天圣母陈靖姑来辨别善恶最直观。
圣母若是觉得他善，可以救的话自然就救了。
圣母若觉得青年不适合复活，自然会拒绝她。
现在……
看来圣母拒绝了。
裂口女的眼神有些空洞，听了陈清远的“对不起”三个字，喃喃说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如果我们再有用一点的话就好了。”
她重新给棺材盖上盖子，铁链缠绕棺材重新背在身上，看向天空，说道：“这个世界太虚伪了，像洋葱的皮肉一样层层叠叠，我本以为自己曾经看到了世界的本质，看到了终结，现在看到你才知道，或许，这只是刚刚开始……”
空气慢慢裂开。
这是空间裂缝。
在裂缝的那边是一处风景秀丽的山谷。
陈清远问道：“你所说的‘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
裂口女说道：“不，不一样了，你只是像，但你不是，你……来自极度深层的世界，深到我也无法窥视的程度。他们是群居的，你是独立的，不能混为一谈。我要走了，这个世界在排斥我了……”
她皮肤上出现大量细小的裂纹。
这就是世界排斥吗？
陈清远急忙道：“为什么世界会排斥你？”
他从未遇到被世界排斥。
裂口女说道：“就像水火一样，本质不同，无法相容，我无意间闯入这个似曾相识的世界，本以为是记忆里的世界衍生，现在发现不是！世界不欢迎我，如果不离开，就会硬生生被压碎……”
陈清远说道：“那我。”
裂口女跳入裂缝里面，留下一句话：“它们排斥不了你……你比它们高级。”
裂缝消失……
陈清远被这个突然出现的裂口女给整沉默了，她似乎不是一个普通的都市传说妖怪，知晓了太多东西，只是说话喜欢谜语人让人很头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