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很怕你。”江晨看出了这几人的畏惧,略带疑惑地道,“你是观音,又不是地藏,他一个鬼修怕你作甚?”
“我是玉女,可做观音,也可做地藏。”希宁淡淡地道,“地藏死在浩气城外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接收了一部分遗泽。”
江晨咦了一声,仔细地打量起身边的少女,一边看一边啧啧感叹:“难怪!难怪!我就说你那时候怎么突然开了窍,不明着跟我作对了,原来是学聪明了!转轮王也是你故意放跑的吧?你那时候就已经野心不小,想着自立门户了……”
希宁鼓起腮帮回瞪他,冰冷清脆地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心机深沉?”
江晨呵呵笑道:“我那点心机跟伱们浮屠教的人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你瞧瞧你,明明接收了地藏遗泽,却一声不吭,是憋着一股劲准备暗算我吗?快小半年了吧,应该消化得差不多了?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安云袖连忙撇清自己:“公子明鉴,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重的心机,像我就很坦诚,对公子绝无隐瞒!”
“喂喂喂!你们都扯到哪儿去了?”杜山叫起来,“不管是观音也好,地藏也好,都得划下个道儿出来吧?先把这妖怪发落了,你们回去慢慢吵,吵一晚上都没关系!”
封阳夏附和道:“杜将军说得对!这妖怪害死咱们好些兄弟,一定不能轻饶!”
江晨道:“那你说说该怎么发落它?”
封阳夏正要献计用酷刑炮制这妖怪,只是不经意间对上那胡子大汉的视线,瞧见那阴森的诡笑,刹时打了个激灵,嘴里含糊半天,也没说出成句的言语。
安云袖倚着江晨的肩膀,打了个呵欠,懒懒地道:“既然小宁妹妹说它业力不重,那就放了呗!要是把它留在营地,只怕半夜要闹鬼了!”
封阳夏结结巴巴地道:“可是我们好几个兄弟都被它……”
“他们利欲熏心,自寻死路,也怪不得别人。”安云袖说着抬起脸,朝江晨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公子你说是不是?”
江晨道:“小宁觉得呢?”
希宁点了点头,又不知想起了什么,明澈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阴霾,慢慢咬紧了嘴唇。
江晨挥了挥手,那鬼姬老母附体的胡子大汉等三人如蒙大赦,千恩万谢,跪下来磕了几个头,便转身奔入夜幕之中。
待那妖魔远去,军师许远山才从杜山背后现出身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问道:“它走了吧?”
“走了,走了!老封找人把这里收拾收拾,大伙儿也都散了吧!”杜山摇了摇脑袋,一只手搭上许远山的肩膀,“军师陪我喝酒去!”
封阳夏欲言又止,顾忌到江晨在场,终究还是没敢把抱怨说出口。
江晨转身之际,发现希宁的脸色有些难看,问道:“你身体不舒服?”
希宁盯着他,眼神中的愤怨让江晨莫名其妙。
“你怎么了,我没招惹你啊?”
希宁咬着嘴唇,瞪视他半晌,才冷冷说道:“当初在张平安面前,怎不见你有现在这般慈悲心肠?”
江晨眨了眨眼睛,露出迷惑的样子:“张平安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