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哗哗,手机似乎响了,冯芜听得不大真切,加快洗澡速度,随意披了件睡袍便出了浴室。
下一秒,手机铃止住,紧随而来的,是大门被人从外打开。
她的门只录入过傅司九一人的指纹。
果然,男人进来时,两人目光直直撞上。
约有一周没见过面,傅司九脸上略带风尘,头发凌乱地散着,遮盖住一半眉眼,锋利冷酷的气息被削弱几分。
“你回来了?”冯芜傻乎乎的,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两人昨天才通过电话,傅司九说家姐身体好多了,但医生不许出院,还要再养两天,他也还要再待两天。
相比她的错愕,傅司九异常沉默,把行李箱扔下,不苟言笑地脱掉外套,随手扔到地上。
“......”冯芜怔忡片刻,走近了些,“你怎么不说话...”
不等她讲完,傅司九极为冷淡:“叮叮呢?”
“......”
好似早已洞穿一切,傅司九狭长的眸黑沉,仿佛一大盆墨汁泼了进去。
冯芜抿了抿唇,压着微不可察的哽意:“医生说,它很痛苦,我不能再留它...”
“为什么不告诉我,”傅司九嗓音低哑,“我说过多少遍,事无巨细,任何事都要告诉我,你有没有做到过一次?”
冯芜唇色发白,动了又动,磕绊道:“你姐姐病了,那是你姐姐...叮叮是只猫,它有我...”
她怎么能因为叮叮的事,把他从住院的姐姐身边唤回来。
生命无贵贱。
可当人与动物摆在一起,孰轻孰重,又一目了然。
“冯芜!”傅司九眼底聚满挫败,一字一顿,冰冷道,“你该告诉我,这个选择,该让我来做!”
“......”
“你这样,”傅司九声线附着沙哑,“是觉得,叮叮对我不重要,我不重要,连告别都不需要,对吗?”
夜色悄无声息降临,卧室厚重的窗帘密不透风,伸手不见五指的卧室,被子里的人蜷缩成鼓鼓的一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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