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九额角抽了下,“有鼻涕没,再蹭我衣服...”
简单抹了下,冯芜脑袋软塌塌的,失了支撑的筋骨般,绵绵地靠住他肩。
傅司九唇齿边的话骤然咽了回去。
他滚了滚喉咙,手臂忽地从她腰后越过,上抬,拢住她脑袋往怀里按:“会不会靠啊你,脑门硌得我肩疼。”
“......”冯芜埋在他胸前,配合的蹭了蹭。
女孩子跟撒娇差不多的动作,大约是不好意思了,傅司九浅浅勾唇,心尖酥软的不像话,由她在衣服上拱着眼泪鼻涕。
空气湿润,夜幕即将来临前,呈现出昙花一现的绚烂,晚霞烈到灼烧。
良长的静谧。
傅司九胸膛震着,滚出清晰磁沉的嗓音:“又被人欺负了?”
冯芜没吱声。
“冯小草,”傅司九语调不大正经,尾音轻飘飘的,“你对自己好点儿,别人欺负你,你还跟着人家一起欺负自己,你是想气死我?”
“......”冯芜愣了愣,下意识反驳,“我没有欺负自己。”
傅司九抓住她纤细的后颈,移开点距离,极为荒唐:“这还没欺负自己啊。”
冯芜不服气:“我怎么欺负了?”
傅司九直勾勾瞧她,定了会,突然叹气。
“别回头看了,你这每回忆一次,不就是在责怪自己一次?”傅司九扯扯她耳垂,“小草要成小早了,九哥...”
他顿了顿,极为别扭,却还是吐了几不可闻的低语:“可给我心疼坏了。”
此时台阶两旁的路灯次第亮起。
男人眼神专注,瞳仁被灯光映得发浅,碎着潋滟的涟漪,再往内瞧,装满了她的影子。
冯芜什么都听不进去,耳朵快被他最后一句话给电麻了。
连同心腔里闷的那些糟糕,都像是被一盆阳光泼了进去,腐朽和尘埃烈日消毒,郁结驱散,腾出一片干净温馨的角落,装上了悸动和甜蜜。
两人互视着,目光在半空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