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江映萱会跟她抢,她便故意选很多。

服务员感激涕零:“够了够了...”

“冯芜!”江映萱倏然拔高音调,恼羞成怒,“当年你堂姐爬了我表哥的床,连孩子都生了也没能进我们家的门,你堂姐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话至一半。

一道冷戾的风席卷而来,江映萱像团破布娃娃般被男人钳在手里扔了出去,重重地砸在玻璃展柜。

店内噼里啪啦的碎裂声,还有重物砸落地面的闷响。

江映萱惨叫一声,骤然昏死过去。

与她结伴过来的女人将尖叫压回嗓子,胆颤心惊地望向来人。

几位服务员瑟缩着脖颈,怕店里出人命,却又畏惧男人发红嗜血的眼,一步都不敢动弹。

对面一整排玻璃展柜都碎了,透明冰冷的玻璃碴,还有几双昂贵的高跟鞋凌乱地铺在江映萱身上,莫名渲染出悲壮血腥的氛围。

鲜红的血迹蜿蜒成细流,一层一层铺陈开,地狱般惨烈。

几百平米的空间,安静到能听见血液汩汩往外冒,生命正以令人不寒而栗的速度在失去。

傅司九长眸泼墨似的黑,无悲无喜,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对江映萱的同伴说:

“通知江家来领人。”

江父江母来得很快,望见女儿的惨状,江母尖叫一声,猛地扑了上去。

随行医生慌忙上前检查,玻璃碎片太多,江映萱身体不知扎进了多少,需要去医院进行抢救。

江映萱是江家独女,江父江母一向惯这个女儿,眼见女儿惨状,哪怕知道对面的人他们惹不起,也要拼着一口气为女儿讨一个公道。

张以辞陪着张坚白进来时,江母正抹着眼泪破口大骂。

江父一双眼也红着:“坚白,看看你表妹,这个公道,你得帮你表妹讨了!”

张坚白表情极为淡薄,用眼风扫了下,不带感情地移开。

“姨夫,”他疏离道,“您跟姨妈,该好好管教表妹了。”

“......”江母哭声戛止,不敢置信,“坚白,这是你表妹!你亲表妹!”

“之前吃过教训了,”张坚白无波无澜,“却一点经验都没长,姨妈和姨夫也该自我反省一下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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