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是晏翎费心追逐的目标,他怎么可能忘?

侍卫上前,一左一右将晏翎往外拖去。

晏翎挣扎着,歇斯底里地吼道:“晏东凰,你刚登基就铲除异己,用莫须有的罪名对付自己的哥哥,满朝文武都会不服!你没资格将我贬为庶人,我是皇子,我是父皇的儿子!父皇还健在,轮不到你贬我——啊!”

惨叫声很快取代了愤怒的叫嚣。

殿内宫人太监齐齐跪伏在地,骇得脸色煞白,大气不敢喘。

廷杖一下下落到身上,晏翎极力想忍着。

可是那种仿佛要把全身骨头都砸断的疼痛,绝不是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所能忍。

哪怕咬紧牙关,依旧有痛苦的闷哼从喉咙里泄出来。

“晏东凰。”安王双手死死攥着春凳,从牙缝里挤出痛苦而颤抖的声音,“你……你以为父皇……父皇真是看重你吗?你……你以为……你以为你的母亲真是宫女吗?哈哈哈……哈哈,你才是最愚蠢的,你没资格……没资格坐这个皇位,你没资格……”

晏东凰表情漠然,不发一语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连元紫樱朝她投来担忧的目光也未曾察觉。

外面动静渐渐没了。

一名侍卫进殿跪下:“陛下,安王晕过去了。”

晏东凰声音冷淡,不辨喜怒:“打了多少?”

“二十四。”

“剩下的先欠着,改日补上。”晏东凰冷冷吩咐,“把他送回安王府,即日开始,除了宫中太医,不许任何人出入安王府。”

“是!”

殿外侍卫很快抬着昏厥的安王离去。

元紫樱悄悄觑着陛下的脸色,猜测她突然放过安王,是因为安王吐出的那几句话。

陛下的生母是宫女?

太上皇疼爱陛下是另有隐情?

虽然不知道晏翎说的是真是假,或许只是故意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引起晏东凰的怀疑,继而留他活口,也或许他说的有几分是真的。

但元紫樱觉得这些都不重要。

“陛下。”元紫樱斟酌着开口,“安王说的那些话,陛下其实不用放在心上,陛下方才不是说他最擅长蛊惑人心?可能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目的不言而喻。”

晏东凰瞥她一眼:“你以为朕在想什么?”

元紫樱摇头:“民女不知。”

“你现在是女官了,可以自称臣。”

元紫樱沉默片刻,如实说道:“我这个女官当得有些虚,感觉名不副实。”

晏东凰转身回到案后坐下,正欲拿起奏折,耳畔却不由自主响起晏翎那番话:

你以为父皇是真心疼爱你吗?

你以为你的母亲是宫女吗?

你才是最愚蠢的,哈哈,你根本没资格当皇帝……

晏东凰眉心蹙起,眉眼多了几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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