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祁抓着她的手不放,指腹还在她掌心最柔软的位置轻轻捏了捏,“下午去商场,营业员在手背上试颜色时留下的。”
“不知道那两个颜色你喜不喜欢。”
反正他看不出太大的差别。
他顿了下,补充道,“但我觉得,你涂上肯定会很好看。”
季弦掀起眼皮睨他一眼,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将两支口红拿出来,看了眼颜色。
都不算特别深,是她所喜欢的,她唇角微漾,“谢谢。”
闻祁握了握手,好似在刻意在挽留她残留在手心里的温度,看她高兴,心里最后一丝沉重的阴霾也烟消云散了。
“先去吃饭?”
“嗯,有点饿了。”
“想吃什么?”
“中餐。”
在莫斯科又吃了几天俄罗斯餐,她是由衷的想念中餐。
闻祁应了声‘好’,便驱车去了家他们之前常去的那家中餐厅。
原本闻祁计划着吃过饭后一起看电影的,今天情人节上映了好几部言情片子,他票都买好了。
但因为飞机延误,电影现在是赶不上了。
况且她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又遭遇气流颠簸,肯定也没心情和精力看。
所以他都没提这个事。
饭后,闻祁开车把她送到楼下,又帮她把行李拎上去。
“你今晚好好休息。”
“嗯。”
目送他离开后,季弦连行李都懒得收拾,径直去了浴室,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散去一身的疲惫。
这几天的时差倒过来倒过去,把她都倒懵了。
在家休息一天,是闻祁给她打来的早餐,连晚饭都是两人一起做的。
季弦其实挺喜欢这种氛围的,会让她有种双脚稳稳落在地上的踏实感,没有是那种飘飘然的心境了。
甚至她都能感觉到和闻祁之间都有了烟火气。
不再是以前那种总是隔着一条宽宽的沟壑,更或者遥不可及了。
闻祁也把追她时要做到努力参与到她的生活里,加强自己存在感的事情做得非常到位。
连第二天季弦去澄空分公司,都是由他上下班接送的。
周六那天,是郑氏、吕氏、重绅科技为英法外方的团队举办了一场酒会。
作为Gerry先生的随行翻译,季弦自然是陪同的。
那天她为了酒会这个场合,穿了一件黑色吊带绸缎长裙,外面套了件同色系西装外套。
挑选项链时,她犹豫之下,最终还是选了闻祁送给她作为当初四周年纪念日礼物的白玫瑰项链。
一头秀丽的波浪卷青丝,身形曼妙窈窕,红唇艳丽,一颦一笑,娇媚生花。
她跟在Gerry先生出场,顿时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过来和Gerry先生攀谈的人,总会和她搭上一两句话。
季弦都会恰当好处的接话,或是转移话题,以翻译工作为准则。
她本来也没打算喝酒的,但耐不住好几个人三番五次的劝,最后到底是碍于Gerry先生的面子,她喝了一杯。
有了第一杯,自然就会有第二杯,第三杯。
职场上对女人是有偏见的,这些偏见一般来源于男人的有色眼镜,尤其是对长得漂亮的女人。
以前待在闻祁身边,这种事情,季弦倒没多大感触。
因为‘闻祁女朋友’这个身份给她省去了很多麻烦。
但现在每次有翻译客户时,你永远都不知道你合作的或者会面对的是个人,还是个傻叉。
第二杯季弦只小抿了口,有些嫌恶的瞥了眼面前这个一直想灌她酒的男人。
他好像郑氏集团的小公子,叫郑飞霖,二十六七的样子。
个头不算特别高,甚至比穿了高跟鞋的季弦还要矮上一两公分的样子。
长相属于周正偏普通类的。
她忍了忍,干脆将杯子放回侍应生手中的托盘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Gerry先生说,“郑小公子,季小姐是我的翻译员,她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还请你不要再为难她。”
Gerry先生说的是英文,都不用她翻译,郑飞霖也听得懂。
郑飞霖脸上的笑一僵,看了眼Gerry先生,随即又笑道,“是我唐突了。我自罚一杯,还请季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随后又说了两句场面话,才转身离开。
季弦用法语和Gerry先生道谢。
Gerry先生摇头,“你是我的翻译员,既然把你带到这个宴会,自然不能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郑氏这位小公子,我有所耳闻,你不要和他有多接触,他不是好人。”
季弦莞尔浅笑,“好,多谢Gerry先生提醒,我知道的。”
Gerry先生会英法两语,除了一些他听不懂的汉语,需要季弦翻译外,其余的,他大多数能和别人用英语流畅沟通。
酒会逐渐进入尾声后,季弦感受到了某个暗处总会传来若有若无的阴恻视线。
就像恶狼盯着猎物的感觉。
她很反感这种目的性强烈的目光,想了想,还是抽空给闻祁打了个电话。
这是他们两人分手后,季弦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闻祁怔松了下才接起电话。
“闻祁,我这边快结束了,你能来接我一下吗?”话筒里传来她温和偏轻柔的嗓音,“我喝了点酒。”
闻祁再次一怔,这也是他们从认识以来,到现在她为数不多对他的请求。
他轻轻汲气,“好。我现在就过来,二十分钟。”
他今天知道季弦有酒会,所以特意加了个班,没有回去。
这会直接抄起外套和车钥匙就出了办公室。
还差点撞上要进来的叶雪妍。
叶雪妍看他这风风火火的背影,喊了声,“闻总……”
“下班,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闻祁撂下这句话,就消失在总裁办的入门口处。
九点半左右,Gerry先生和主办三方以及英方代表告别后,离开了宴厅。
Gerry先生上车前说,“季小姐,你坐我们的车回去吧。”
季弦婉拒,“多谢您的好意,不敢麻烦您,我男朋友会来接我,应该快到了。”
听言,Gerry先生也不再勉强,只点点头,“有人来接你就好,那我们明天见。”
“好的,您慢走。”
目送Gerry先生的车消失在夜色中后,季弦收回视线,从包里拿出手机,准备给闻祁发消息,问他还要多久到。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熟悉又让她反感至极的声音,“季小姐,这是在等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