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有理,我没理!这人也打了,他们一个个小子也吓的够呛,你也该消气了吧?不讹我一坛子好酒吗?正好今晚有新送来的羊肉,咱兄弟俩好好喝一杯。”
盛连山宽慰自己,李业诩也不好多做追究,答应一声,却是对着那群俘虏的海盗走了过去。
看闹腾这么大,发了这么大火的大闽将军终究没有杀人,海盗们也是轻松了不少,一个看起来跟闽人打过交道,一看就是滑头的四十多岁疤脸海盗操着不知何地的唐语方言,讨好的点头哈腰说道:“军爷,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今天下午,俺们多多得罪了!”
“嘿,军爷,俺们也知道闽人的规矩,罚款是不,俺们船上还有一箱子埃及金币,全都给军爷了,您看,是不是把俺们这些人,给当个屁,放了呢?”
疤脸媚笑甜的都快跟烂了的蜜枣一般了,谁知道李业诩似乎跟们就没理他,直接冷着脸对着看亚的军士命令道:“把这帮海盗,烂人都给本将拖到海滩上,就在他们的船上绞死!”
“是,将军!”
大闽如今已经从农业帝国缓缓转变成商业帝国,庞大的领土上,商业活动已经成了许多朝廷上层,世家大族的大头收入,所以这些世家新贵的思想自然跟着转变,每年各大商会因为海盗而造成的损失可是相当可观,故而全民对海盗真是恨得咬牙切齿。
更何况在战场上李业诩要杀几个异族海盗,真是理所当然,跟杀只鸡差不多,这个年代可没有国人丢辆自行车,丢了就丢了,日本人丢辆自行车,满城的警察叔叔,城管大爷出动去找的差别待遇,唐人,还有加入唐籍之人都有这股发自内心的自傲,俺们唐人的命,就是比其他人的命值钱,杀几个外族,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着李业诩吩咐,看护兵真是理所当然的应下来,也不管这些海盗有没有给自己带来利润,冷着脸揪着这群海盗就往营外走。
看着自己军师跟着闽国大官客套两句,闽人就要把自己放出去,其他海盗还跟着点头哈腰赔着笑脸,可是吓呆了的疤脸海盗忽然哭爹喊娘喊了两句本国语,其他海盗顿时傻了,有的满地打滚耍赖,有的跪地求饶,有的嚎啕大哭,有的甚至屎尿齐流,让恼火的闽军抽出刀鞘劈头盖脸一顿打。
可就在混乱的时候,那个红头发女海盗却是忽然站到所有人面前大声的训斥几句,似乎这野丫头真挺有威望,一群海盗虽然还是战战兢兢哆嗦着,但每个人却都一扫刚刚丢面子的形象,挺直腰板似乎要在闽人刽子手面前维持住最后的尊严。
“你们东方人与当年的罗马帝国一样,欺凌弱小,残酷好杀,斩尽杀绝,不给人活路,我诅咒你们,早晚有一天你们的长安也会像飘满灰烬的罗马城一样,被你们欺压过的民族推翻,屠戮,被从历史上抹去!我在地狱诅咒你们!”
李业诩与盛连山都转身走出去一段距离,听着这恶毒的诅咒还有发自内心的怨恨,也忍不住回过头来,就跟今天看到大鼻子老外说的一口地道北京话一样令人惊奇,盛连山看外星人一样看着这个红头发女海盗头子,李业诩则是触动的颤抖了下,旋即冷冷的回过头。
“你说的诅咒我们唐人刚刚经历过,而且经历过了三百年,我们经受住了苦难,所以我们现在强大,为了这片江山,我们闽人同样血流成河,所以这一切是我大闽应得的!”
“还有,你的唐语说的挺好,但愿你在地狱别忘了它,走好,不送!”
说完,李业诩再次转头就走,盛连山在一旁还嘟囔着,这妞长得不错,关键还会说唐语,可以留下来做个小妾云云,却被李业诩一个眼神秒杀了,他要杀一儆百,不能杜绝阿拉伯人用战利品资敌,就把来贸易的海盗吓退,所以这群人是非杀不可。
听着李业诩的嘲讽,还有霸道的宣言,那女海盗明显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恼火的嘟囔一句母语,旋即被看押闽军推搡了下,怨恨的回头瞪了一眼,旋即挺起胸膛,大义凛然的走到了海盗最前面。
夕阳斜下,那条搁浅在沙滩上的拉丁快帆船桅杆上,几十条绞索垂挂下来在一片海风中,倒不像杀人工具,反倒像浪漫的秋千。
“哎呦,好不容易不被那些罗马老爷撵得团团转了,却被闽人老爷吊死了,都是爷啊!”死到临头了,疤脸儿还絮絮叨叨的嘟囔着。瞪了他一眼让他不在出声,一旁的红头发女海盗却是硬气的一言不发把头套进了绞索里。
嘿呦的叫喊声中,十个闽军一起用力,第一批十个海盗顿时像挂起的干鱼那样,被迎着海风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