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山坡上,擂鼓累出一身汗的李捷听到这个消息也懵了,不可置信的气急败坏咆哮着:“人呢?阿拉伯大军呢?谁来告诉寡人!”
匆匆忙骑马赶来,李让也是累出了一脑门汗,携着鸢,薛讷,郑瑞等部将悲催的跪伏在地上。
“回禀陛下,臣不知啊!臣的军队赶到阿拉伯大营的时候,大营就已经空了,除了千把伤兵还有伤残的牲口再无一人!”
“那,这满天沙尘怎么回事?”
下午阿拉伯人的全线猛攻也骗住了老李绩,作为大闽军师,老家伙这阵脸上也是火辣辣的,上火的也是叫嚷询问起来。
谁知道一提这个李让更无奈了。
“老尚书,阿拉伯人筛了成堆的沙子,留了几十个人用马来回拖动,这季节多风,被吹起来的沙子就像千军万马奔腾践踏出来的一样,咱们都被骗了!”
这话一说完,李捷嘴都气歪了,还真是现世报,上一次大战,李捷用灯笼扎的神破了几十万阿拉伯人胆气,这会好,被人反骗了两回,大马士革空城计吃过一次亏,今天又一出金蝉脱壳。
“陛下,怎么办?”
一旁苏定方上火的请示着,这会儿李捷正火大呢,立没好气的吼了回去:“怎么办?凉拌!”
凉拌是怎么办啊?诸将一肚子郁闷,可是面对盛怒的李捷,又不敢说,只能郁闷的低着头。
就算中了计,日子还得过下去,郁闷了会,李捷又是无力的摆了摆手:“传令诸君,撤出战场,今晚就不要解除武装了,就地警戒阿拉伯人来袭,命盛连山李业诩,迅速消灭阵前还在顽抗的阿拉伯匪类。”
回望一眼在照明弹下原形毕露,才几千人的阿拉伯人军队,想到自己精心苦战了一晚上才这点结果,李捷更是火大,干脆郁闷的拂袖而去。
“大,大父……”
可没等李捷走两步,李让可怜巴巴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回头看着他一副不干脆的样子,更加心烦的李捷没好气的喝问道:“何事?”
“山下军阿拉伯统帅赛里木卓尔曾经设伏击溃儿的军团,儿,儿想去亲自率军击破山下阿拉伯军!”
这小子还算有点雄心,知道找回场子,可算让李捷舒心了点,同意的点了点头,对他挥了挥衣袖:“去吧。”
“谢陛下!”
兴奋的行礼叩首,带着有点不乐意的鸢,扯过一旁战马跨上,李让飞速下了山,看到河中郡王离去,得到命令后诸将也纷纷再次离去,去执行任务。
激昂的战鼓停歇下来,参战各部几十万大军开始向拨柚子皮一样向后散去,形成了个巨大的门字形包裹在战场上,一个个将领眼睛瞪得溜圆警惕着又没了踪迹的阿拉伯大军随时到来的袭击。
原本出兵之前被动员着一战击溃阿拉伯帝国,仗没打成不说,还要大半夜的吹着冷风披着死沉的盔甲警戒着,各部各族将士心里却是老大的不乐意,到处都是怨声载道,军心一片浮动。
唯一还热闹点的就是前营,不过有仗打的左右千牛卫心情也不好,他们在酷热的天气中早已经苦战的精疲力竭了,到现在都得不到修整,偏偏最后剩下的几千阿拉伯蛮夷还是死硬的硬骨头,到现在还疯狂的反抗着,精疲力竭的数万前营将士打的就更畏手畏脚了。
本来就有败绩,这时候部下还拖延不前,急得盛连山李业诩两人嘴里都直起火泡,不得不亲自带着亲兵督战到了最前沿,漫天照明弹中,喊杀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
还好,就在两位将军嘴里只冒火的时候,背后的阿拉伯铁军李让军团终于开到了,虽然傍晚出发奔袭了四十多公里,一战没打的李让军团终究是支生力军,强悍的河中铁骑冲散了已经放弃骑马,结阵而战的阿拉伯残兵,一拥而上的各部终于将战争推向了收尾阶段。
不过眺望着阿拉伯人中,始终站在高处大声鼓励着麾下死战的那个面纱女人,李捷还是满腹苦恼。
这阿拉伯大军金蝉脱壳后,究竟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