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正是这样有野心的女人值得英雄去征服,如今吐蕃赞普的车队就距离此地不足两里,几乎是在他眼皮底下威逼吐蕃赞蒙宽衣解带,禁忌的一刹那让李瑾也理解了李捷为什么有时候也会做出他看来是糊涂事的败笔,微微整理了下衣冠,李瑾心头火热,紧随其后攀上了赤玛伦的镶金兽面车。
幽静的小树林中,剧烈的运动中,就连大闽工匠精心打造的防震车厢都剧烈的颠簸起来,隐隐约约,似乎还能听到些许男人的嘶吼以及女人娇媚的声音。
大道上,已经在吐蕃变得无足轻重的芒松芒赞,尚且茫然的引领着和亲队伍,不断向前奔驰着。
…………
“阿嚏!谁又在背后嘀咕寡人了?”
刚撩开移动行宫的门帘,迎着微微有些变凉的风,李捷就重重的一个喷嚏打了出去,慌得已经变得贴心了不少的人妻安娜赶忙从身后给他加了件衣裳。
“君上,晚风寒凉,多加件衣衫吧。”
倒是没有推辞,顺从的让安娜帮他把绣着云雷纹玄黑色的外袍给他披上,旋即李捷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又是急忙回过身拉住了安娜的手。
“对了,安琪儿最近如何?”
提到自己与李捷的女儿,安娜忽然有些胆怯的微微低了下头,这才稍微回避的回答道:“安琪儿还是侯妹妹在带着,不过,不过妾身安排了安德烈教士,已经,已经为她受洗了……”
洗礼是基督教中最重要的仪式,源于耶稣基督遭遇先知圣约翰于约旦河,约翰为其施洗,洗去了凡间的尘埃与污垢。通常一个信徒一生仅仅能进行一次,是人生的大事。
不过皇家中人,一颦一笑都是大事,更不要说宗教信仰了,上一次,安娜忽悠李让入教,已经让李捷略有微词,这一次安娜又不与李捷商量,又是先安排安琪儿入教,也难怪她怕李捷发火。
还好,这一次李捷关心的可不是一个小小宗教信仰问题,而是急切的吩咐道:“回去以后,就召集世家子弟,为安琪儿订婚,王仆射的四子就很不错,还有萧尚家三孙,杨都督家六子……”
半年也不见李捷过问一次子女问题,这一次却这么着忙,想着自己才两岁多大的闺女,安娜禁不住苦着脸劝说道:“君上,这是不是太早了点吧!”
可让两个女儿给折腾怕了的李捷却是无比坚定的狠狠点了点头。
“不早!”
又是在行宫门口耽搁了一小会,本来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此时又是显得昏暗了些。
不过等候在外面的军士们,一个不耐烦的都没有,反而全都全神贯注的端正站着队列,一丝不苟的等候着,尤其是最前沿,穿戴着男人的官服,头上毡帽上的两条黑色绶带高高垂在胸口的武媚娘,以及来济,狄怀英,崔知温大闽的十来个宰相们更是面容严肃,似乎都凝固成了石雕那样一动不动。
终于,帘子被揭开,头戴九重冠,身披云雷纹行龙长袍的李捷端重的几十头健牛拉着的移动行宫中走出,站在了车辕上,顿时,文武百官,还有周围守护在道路旁,城墙上的上万将士全都跪伏在地上,山呼道:“恭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多人的整齐叩拜恢宏无比,声音震撼的城墙都是嗡的一下。
出了行宫,所有人面前,李捷又变成了那个睿智且威严的大闽王,脸颊上神色严肃到了极点,他亦是丹田气发,无比洪亮的回复着:“诸卿平身。”
“谢陛下!”
这是闽王从中亚回归泰西封第一拜,必须要隆重且震撼,既表达了臣下的臣服知心,又震慑了李捷不在时候浮躁的人心,威严的礼仪结束后,数百禁军骑士扛着王旗开头,步履森严的禁军队伍又是簇拥着李捷的移动行宫向泰西封大皇宫行驶去。
看着城头上还挂着波斯样式的人面兽身浮雕,再看着城门内畏惧恭迎着的异族百姓们,一时间,李捷自己也是心潮澎湃,喃喃的默念着:“这个战场,寡人又回来了!”
这功夫,内侍急急匆匆的撵上车驾,恭敬的行礼于李捷面前,小声汇报道:“殿下,武仆射,王相公狄相公等求见陛下,要汇报近日美索不达米亚的政局动态。”
想着多日不见的武媚娘那一贯急躁的脾气,李捷威严的脸上也终于流露出了些许笑容。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