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领这样一支庞大军队,多达上百个将军,大将军同样满心骄傲,恭敬而激动的单膝跪伏在李捷的移动行宫前面,等候着李捷训话。
其中最紧张一个,就是左路行军大总管,梁公房遗爱了,苏定方虽然从没有单独指挥过一军的资历,可他是从唐太宗灭突厥时候就已经独当一面的老将军了,这才李捷让他出头也是无可非议,而自己不论从经验上还是资历上,都差出去许多。
军中甚至传出不少谣言,他这个左路行军大总管,是高阳公主向闽王苦苦求来的,更令房遗爱心头不舒服的是,这谣言有一部分是真的,至少为了这件事,高阳公主没少往移动行宫跑。
虽然之前李捷同样找自己谈过,也肯定了自己的才华,不过身居高位,房遗爱还是有种被堆在火上烤的感觉。
“臣等参见闽王陛下!”
就在房遗爱思绪万千的时候,一大群将军忽然俯首拜下,慌得房遗爱也是赶紧跟着叩首在地,叩拜的方向,宦官斯婆罗提陀撩开移动行宫最外延的帐篷入口,李捷,武媚娘,长孙织还有李晨曦全是满身盛装的缓步走了出来。
更令房遗爱心头发堵的是,满面喜滋滋神态,带着胜利的笑容,高阳公主李玲也是在后面跟了出来,令房遗爱百看不厌的长长睫毛还笑着对他忽闪了两下,看的房遗爱心头却又是重重一颤,赶紧把头低得更低。
对于各路大军主帅,副帅的职责在出征之前已经谈过很多遍了,迎着已经当午的西亚冬阳,再看着绵延不绝的大闽军队,还有眼前跪伏的将军们,李捷心头澎湃中,还有种格外心安的感觉,满满的自豪感,李捷甩开了帝王大袖,豪气的大声说着。
“多余的话孤也不啰嗦了,此战不光是为了孤,也是为了大闽能在西亚立下百年霸业,为了闽国的子孙不受沙漠胡虏骚扰劫掠,更为了祝君日后的功名利禄,子孙福荫,孤愿与诸君共勉,全力以赴!”
“来人,上酒!”
上百个宫女捧来了一尊尊青铜酒爵,为跪伏在地上的将军分发了下去,率先把一尊酒捧在双手中央,李捷昂样的吼道:“满饮此杯,会猎天下!”说着,昂起头,豪爽的一饮而尽。
“为我大闽,虽死不悔!”看着李捷饮完,百余名将军同样豪气的高举酒杯灌下,旋即重重的将酒爵丢在地上,以显示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决心。
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李捷振臂高呼。
“出征!”
这一次大闽的口号定为破胡,骑兵敲打着盾牌,步卒将枪杆重重锤在坚硬的土地上,一步一呼,整个大军狂喊着破胡,仿佛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张开的五根手指,恨恨地地向沙漠中心,阿拉伯人的心脏抓去。
左路军中。
一百多面大纛迎风招展,库法南路行军大总管,梁公房几个血红的大字分外的耀眼,似乎一团火焰在心头熊熊燃烧着,端居在大宛名马上,紧握着沉重的枣阳槊,房遗爱双腿重重的夹着马腹,庄严的巡视着仿佛滚滚铁流一样的大军。
“哈哈,房兄,这回又是咱们兄弟要通力合作,并肩杀敌了!”这个严肃的时刻,一声爽朗笑声忽然传来,冲淡了些许紧张,阳光照耀下,一个全身银甲,帅气的令人刺目的一员骁将笑着赶到了房遗爱身旁,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秦怀阳。
在京师时候,房遗爱与秦怀阳就算是至交好友,当然,也跟他俩同样的毛病“妻管严”有关,看着好友的到来,房遗爱的宽厚的嘴角也是咧开了一抹浓郁的笑意,笑着拱了拱手说道:“小弟愚卤,还要秦兄多加帮衬支持。”
“那里那里,,房兄才是大总管,兄弟我还要房兄多多提携才是。”谦虚着摆了摆手,秦怀阳又是不无羡慕的笑着说道:“当然,房兄也得努力了,不然高阳公主一番心思可就白费了!哈哈。”
两兄弟都是妻管严,这样的玩笑平时也没少开,可这一次秦怀阳的无心之言,却让房遗爱的笑冷不丁僵硬在了那里。
一丝阴霾流露在了他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