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恐惧到仿佛末日崩塌一样的攻击下,偌大的城墙都在哀鸣着。
轰鸣的攻击持续了一个时辰,城墙上城跺仿佛老喝可乐而不刷牙的懒鬼龋齿一样参差不齐,隐约能看着暗红色的血流流淌在露出夯土,坑坑洼洼的城墙面上,一直关注着的萨拉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再一次挥槊怒吼。
射箭射了半天,胳膊酸软的轻骑兵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撤退去,后面,骑着骆驼,吆喝着冲上来一些皮甲更厚的战士则是战意冲天的抵达了城下。
提起阿拉伯人,人们印象中总是来去如风的铁骑,殊不知阿拉伯人也是半农耕半游牧民族,生活在沙漠绿洲狭小的耕地面积,为了保卫可怜的成果,阿拉伯人定居部落的凶悍甚至还在游牧部落之上,早期穆圣的军队中也是依靠骆驼步兵打天下的。
也门与阿曼原本是整个阿拉伯半岛上最富庶的地区,这里受到海洋季风的影响最大,土地肥沃,被称为半岛的明珠,可富庶也带来了灾难,这里先后被埃塞俄比亚,萨珊波斯所征服,劫掠。
尤其是经济中心转移到波斯湾直达美索不达米亚,抵达地中海沿岸而不走红海后,更是给这两块地区带来灾难性后果,不过给也门阿曼最后一击的却还是伊斯兰。
统治阿曼一代的阿拉伯王朝莱赫米王国是终于萨珊波斯的,在伊斯兰扩张的第一时间遭遇了毁灭性打击,被征服者,其下场可想而知。
后来苏伊士运河的开通,让国际贸易通道回转了红海沿岸,可惜这也没给干渴的也门阿曼带来什么实际上的好处,可太知道阿拉伯人劫掠的性格,南天竺来的大商人们都是仗着船大储备深厚,几乎不在也门海岸停泊,哪怕需要补给也尽量是去红海对面的非洲埃塞俄比亚帝国。
成天看着成船成船的闽国丝绸瓷器漂洋过海,连毛都沾不到,这些沙漠劫掠者的怨愤可想而知,骆驼扛着云梯,一群群的精锐也门步兵几乎是红着眼睛叼着弯刀,蚂蚁一样的向城墙上攀爬去。
沉寂了一个时辰的城头,也终于恢复了些生机,在破损的城墙后头,闽军府兵嘶吼着把拆房子获得的沉重木头,石头砸下去,有时候一块大石头能砸的阿拉比亚人头颅破裂,脑浆飞溅,一大串人掉落云梯。
绕是如此,惨重的伤亡依旧阻挡不了这些沙漠战士劫掠的心,格外的决心下,也门步兵死战不退,顶着城头雨点办的滚石檑木,拼命向城头爬去。
又是十多分钟震撼人心的血战,一个来自天竺的闽国府兵刚刚搬着石头到了垛口,冷不防突然冲上来的也门步兵寒光闪闪的弯刀当头砍下,鲜血飞溅,府兵的头颅打着旋滚落在了地上,旋即,披着骆驼皮甲,健壮精悍犹如原始人的也门步兵终于第一个登上了城墙,两把弯刀犹如陀螺一般掀起了鲜血与金属的闪光旋律。
一直持续的平衡终于被打破,片刻后东城的城墙上就犹如一条破了的帆船那样,也门骆驼步兵如同漏水那样狂拥上来,就这城墙,闽人与阿拉伯人展开残酷与血腥的剁城厮杀。
第一次攻击就攻上城墙,后面眺望的萨拉丁哈里发深陷的眼窝禁不住眯了起来,满意的看着这一幕。嫂索大唐远征军
他倒是没有奢望一次攻击拿下设拉子,闽军还有预备队没有出动,不过第一次就能极大杀伤守军,挫伤对方锐气,也让这几年吸纳东方文化的也门哈里发极为满意了。
“到火候了,该撤退了。”
默念一句阿拉伯语,萨拉丁又是对从人挥了挥沉重的马槊,可是没等从人把命令以旗语方式传递出去,不可思议的一幕却发生了。
前天夜里被掀下来,沉重的堵门兽头猛地被推开,下面压着的人马尸体浓郁的腐臭气味扑面而来,可仅仅片刻,臭味就被冲击的人群冲散了,黑色的闽国步兵甲潮流也是如同洪水一般冲了出来,数不清的闽国府兵竟然出城应战了。
训练有素的府兵几人组成小战阵,长矛手密集的枪幂雨点一样捅向城下停留的骆驼步兵,还骑在骆驼上的也门步兵在惊愕中纷纷被刺杀下马,原本岌岌可危的城墙局势顿时为之一变,城上府兵更加凶残的反扑,后路被断的也门步兵心慌意乱,下饺子一样往城下跳,尸体甚至填平了搁浅的壕沟。
眼看这一幕,南方阿拉比亚人中的枭雄,哈里发萨拉丁却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疑惑的摇了摇头。
“闽人居然出城送死?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