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将军赞婆听命,调机宫廷禁卫,弹压闹事太学生!”
“臣遵旨!”
赞婆的位置很特殊,侍立在丹殿下段,虽然是站着,位置却比宰相更加靠前,闻言后,答应一声,赞婆立马虎气森森,扭头向大殿之外走去,准备出去办差。
眼看着一幕,不少大臣都是面露担忧,太学生,不少可是他们的子侄辈,如今闽王要武力解决,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到牵连。
可旋即,李捷的话又让所有大臣惊愕了起来,扶着龙椅扶手再次站起,李捷高声命令道:“大朝会暂停,诸臣太政殿内不得乱动,摆驾朱雀门,孤要亲自会见这群太学生。”
“遵旨!”
又是宦官尖锐的嗓音响起,在诸臣惊奇忐忑的注视下,李捷匆匆离开了龙椅,消失在了丹殿之上。
此时,朱雀广场上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头盔都不知道被飞来的圣人典籍砸到哪儿去了,脸上还被挠出了几道伤口衣甲都破了好几块,狼狈不堪的薛讷却终究没能够拦截住暴动的太学生们,到底让他们拥堵在了宫门前。
几十个卫士用力顶着厚重的宫门,在他们身后另一面,咣咣的沉重砸门声清晰可闻,一个个太学生疯狂的高声叫嚷着:“保卫国本,保卫世子!”
“我们要面见闽王陛下!”
“这群疯子!”
吵吵嚷嚷的声音听的薛讷冷汗直流,一面擦着汗,一面不住地回头念叨着:“怎么还没来,援军怎么还没来?”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却是急促的响了起来,薛讷惊喜的眺望去片刻后却是禁不住皱起了眉头,来的人太少了,仅仅有三百多个禁军,而且带队的还是他的老对头,噶尔襄陵。
就算是老朋友,公事为大,薛讷也是冷着脸大步阻拦在了前头,沉声嚷道:“来着止步,朱雀门受暴动太学生围攻,不得出入!”
同样冷着脸,噶尔襄陵却是猛地扬出了一块黑铁鱼符,也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嚷道:“闽王令,吾等奉命出城弹压太学生暴动,速速开门!”
“就凭你们?”
薛讷颇有些不可置信的叫道,他朱雀门屯军五百多人,都被疯狂的太学生闹了个灰头土脸,凭着三百禁军弹压住这些疯子,很是玄。
而且一旦开门,禁军弹压不住,让太学生冲进宫里,皇宫大内就会被破坏的一塌糊涂,想到这儿,薛讷忍不住开口劝说道。
“襄陵,太学生是国家支柱,不得开杀戮,你,还是多带点人吧。”
“哼哼,我禁军精锐,又怎么是你们金吾卫废物可以比拟的!”
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晃了晃手中鱼符,噶尔襄陵大声叫嚷着:“你就只管开门好了!”
军令如山,薛讷不得不憋屈的让开道路,眼看着停在城门前下了马背上一个古怪箱子的禁军们,薛讷忍不住咬了咬牙,低声叫嚷着把几个旅率全都喊了过来。
“命令将士们下城,刀枪出鞘,一会有太学生胆敢冲破禁卫阻拦入宫者,杀无赦!”
一句命令,当即几个旅率脸色煞白,迟疑的反问道:“将军,他们可是太学生啊!能杀吗?”
“老子管他太学不太学的,咱们是守卫宫门的兵,宫门要是被这些手无寸铁的学生娃子创了,咱们还有什么脸穿这身军服,听我的,出了事儿本都尉顶着!”
薛讷嚷嚷着的话,也终于让几个旅率下定了决心,金属的碰撞中,两百多个金吾卫刀枪出鞘,顶在了禁军后头。
听着背后嘈杂的脚步,回首看了一眼满是紧张的薛讷,噶尔钦陵却禁不住露出了个得意的笑容,满是自信的拍了拍身后古怪的箱子。
几个金吾卫奋力的拉动下,宫门口忽然嘎然敞开,宫门外还在敲打的太学生们顿时愣住了片刻,旋即,一个个闽国学霸,天之骄子们却是兴奋的高呼一声,无视了连刀都没带的禁卫们,高呼着向里冲去。
“国家养士几十年,用在今朝,冲啊!”
看着潮水一般冲过来的学生们,噶尔钦陵冷笑着将和箱子相连,针管儿一样的大推桶高高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