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哈桑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另一头,楼下百多个带领的部落重臣也是内心无比焦躁,现在他们感觉自己就像走在刀锋上的蚂蚁一样,而且刀锋的两边还是熊熊烈焰,一步走不好,不是被刀刃切成两半,就是掉下去烧成灰烬。
就算流血暴动到了如此,大体上这些酋长重臣们,阿拉伯帝国的既得利益者还是不希望帝国崩塌的,他们希望的仅仅是消灭倭人,重新让哈里发勤政,带领大家打退拜占庭人而已。
可是如今,哈里发拒而不见,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本来已经积累了不少怒火的阿拉伯民众愈发的躁动,甚至有人开始控制不住情绪向上抛杂物高声叫骂了,似乎随时要冲进去把偌大的宅子血洗了。
如今在世令人们所信服的可没有谁了,一旦这些压抑不住的暴民冲进去杀了哈里发,恐怕不用等拜占庭人来打,埃及,波斯,叙利亚,各地阿拉伯军事首领自己之间都得来一场毁灭性的内战。
承担弑君罪名的他们也逃不过灭顶之灾。
他们的政治述求很简单,哈桑远离倭人,带领大家打垮拜占庭人而已,冲进宫来,一群帝国上层是要和帝国一起活下去,可不是拖着帝国一起毁灭。
一面压抑着蠢蠢欲动的部族,几十个谢赫,毛拉,伊玛目也是聚拢在了一起,焦急地商量着。
“怎么办,要不要冲进去,把哈里发拖出来?”
“不好,毕竟哈里发是穆圣的孙子,主在人间的代表,如今这么做了,已经让哈里发不悦了,要是再冲进去,就怕哈里发与大家的关系再也无法缓和。”
“冲又不能冲,走又不能走,这如何是好,再拖下去我可压制不住手下那群兔崽子了!”
争论与互骂不断在一群脾气火爆的酋长之间爆发出,眼看着大家都是急三火四却一筹莫展的时候,大马士革伊玛目,那个胡子头发都白了,包裹在白头巾中的脑袋一颤一颤的艾斯基谢尔曼犹豫了好长时间,这才忍不住插话道。
“如若不然,请侯杰埃米尔作为我们得代表,与哈里发谈一谈?平日里,哈里发就对侯埃米尔信任有加,如今,也只有侯埃米尔能劝动哈里发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不由自主的静了下来,思虑了片刻,为首的十来个酋长禁不住互相点了点头。
从倭人开始把持宫廷权利后,侯杰的权势也渐渐被剥夺,虽然他不是阿拉伯人,可是从参与阿拉伯帝国事物开始,尤其是侯杰维护阿拉伯贵族利益的政治主张,已经很少有人在把他当做外人了。
只不过犹豫了片刻,大酋长费萨尔又是为难的摇了摇头。
“埃米尔侯历来忠于哈里发,这一次逼宫不是没有邀请过他,可他不来,如今这个情况,他能来吗?”
“侯杰大人也是热爱我们这个帝国的!对他晓之以利害,侯杰埃米尔一定会来的!”
这时候倒是信心满满,老家伙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对着一群满面焦急地酋长们言道:“诸公尽管放心,主会赐予侯埃米尔智慧让他看清眼前的形势的,诸位在这里稳住部众,老朽这就去劝说侯埃米尔。”
急得都上了火,一群酋长宗教领袖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整齐的躬身一拜道。
“如此,就拜托大伊玛目了。”
带着诸人的嘱托,艾斯基谢尔曼似乎都有了股华夏士人的啾啾傲骨,对着一群帝国上层行了一礼之后,雄赳赳气昂昂挺着干枯的苍老胸脯出了门。
宫门外,早有一辆马车等候在了这里,谢尔曼一到,两匹马拉着的马车迅速在大路上疾驰了起来,车轮子翻滚的似乎都冒出了火星来。
可就在谢尔曼马车的前方几百米,一个蒙着白斗篷,低矮的倭人同样满头大汗,抽着战马焦急的向同一个方向疾驰着。
似乎偌大的阿拉伯帝国都压在两人身上,压得两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