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少人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工作,慌乱迷茫的第一夜,却在就这么一人一口饼,一口酒水中度过了
次日凌晨
罗马城靠向西方海岸的一片破旧城墙下,此时俨然成了罗马城的贵聚居区,大约有五千多下船的闽国各族移民,全都是扎根在这儿,酒馆儿,商铺,具有闽国风采的一座座建筑也是拔地而起,华夏的文明,尝试中在这座古老千年都城开出一朵娇嫩的小花
这些天光忙着把船上的东西搬下来,在台伯河边安家,就算强壮如畲人安达,一大早上也是精神缺缺,刚推开店铺门,没等看清眼前的河雾,就已经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这鬼天气”
抱怨中,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敲了敲从军队中退下来几年养出的肚子,这家伙也不把眼睛弄清楚,迷糊着就往一旁走去,想要吩咐小伙计准备开张做生意
说起来这个五大三粗的憨人还真是命大,大竞技场上与刀疤刘以命相搏,最后刀疤刘却没杀他,算得上李捷的情敌,钟凰却仅仅把他当哥哥,为此李捷也饶了他一命
后来,整个畲人都融入了闽国中,无数畲人也投身到闽军中,有的甚至还封了勋爵,这个憨人却是急流勇退,跟着钟凰还有族老们经营起畲人商会
昔日的劲敌刘豹韬如今都已经化为了一捧黄土,他的小日子却过得越来越滋润了,前两年,还终于讨了一房小妾
不过,也该着今天他倒霉了,打着哈欠没等走两步,迎面一坨软乎乎,乎乎的臭东西就糊了他一脸
应该是夹杂了几百年排泄物的台伯河烂泥,臭味差不点没熏的安达恶心出来,分离揉着脸上的脏污,这个憨人暴怒的大吼着:“那个王八蛋敢在爷爷头上撒野?”
“耶?”
好不容易看清眼前,安达却差不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商铺外面与罗马城实际上还分隔出了一大片空地,如今这片空地却被人填满了,不知道多少穿的破破烂烂的罗马穷人手拿着棒子,石头,各种奇葩的武器,却是各个凶狠怒吼着杀了过来
“闽国,滚出我们的罗马”
一面继续瞥着手中的烂泥,一面痛骂着,身为教廷的枢机主教,阿德奥达图斯竟然冲在了最前面
打仗罗马帝国是越过越回旋,发动暴民举行政治斗争倒是越来越精通,罗马城的市民暴动哪怕再历史上都是赫赫有名,这阵势,天不怕地不怕的安达也禁不住吓了一跳,三步并两步的窜回了店铺,还拼命地对着看傻眼的小店伙计嚷嚷着:“还愣着干什么,关门”
如梦初醒中,十来个小伙计纷纷掉转头关闭了畲人商会的大门,仅仅片刻之后,铺天盖地的砖头石头已经乒乒乓乓打落了下来,只可怜原本商会精心修建的雕梁画柱,却落得个满目疮痍,瓦片乒乒乓乓的落下,连代表畲人的巨大铜锣都被棒子捅了下来,轰然砸在地上,无数石头,木头打在门板上咣咣作响,吓得十多个小伙计缩在了柜台下面瑟瑟发抖
骚乱不光波及了畲人商行,这一片闽人聚居区还有大小一二百间商铺,一个大清晨就被罗马暴民如此攻击,当即哭声喊声连成了一片,破碎的瓷器瓦罐摔了一地,亮丽的丝绸被扯破,一个个罗马暴民轮着棒子追打着闽国的移民,哪怕面对女眷孩童也是一样,丝毫没有同情与手软
传说中罗马人就是狼的后代,在一个个暴民狂笑中这股狼性似乎全都暴露了出来
一股股浓烟也开始从半空中冒出,在阿德奥达图斯的带领下,到处都是打砸抢的混乱场景
畲人商行内,钟凰的闺房还在后院,刚刚梳洗完,没等这位闽王的情妇外室推开房门出去,冷不防一个影猛地就撞了进来,差不点没把她撞得一个跟头,染了一身污泥,气的畲人大小姐刚把剑眉冷竖起来,片刻确实惊愕的捂住了小嘴儿
“安达大哥,怎么了?如此惊慌?”
“大小姐,快走,罗马人反了”
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安达气喘吁吁的就吼了起来,旋即拖着钟凰的衣袖就要向后翻去,从房后逃脱出去,却冷不防看似柔弱的畲人商会老板娘猛地把衣袖挣脱出来,回过头一双明媚的眸子满是煞气就盯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