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卑路斯不颓废,这已经是第二次全军覆没山穷水尽了,而且李捷能率领大军出现在这里,他的亲信波斯铁卫都投降了,说明他的后宫,营寨,子女后妃之类要么即将被闽军抄底儿,要么就是已经被俘获,闽人的律法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谋反,抄灭九族!
整个家族都要被抹去,看着眼前似乎苍老了些许却依旧神采奕奕的闽王还有总是那么魁梧彪悍的闽王手下头号爪牙红脸大胡子,卑路斯心丧若死的耷拉个脑袋,也不言语。
尴尬的双雄会持续了好一会,李捷才饶有兴趣的略微踢了踢卑路斯后腰,扬了扬下巴笑呵呵的问道:“怎么,不服气?”
“用你们华夏人的话说天要亡孤,非战之罪,本沙汗沙没什么好说的!”
李捷推行华夏文化倒是挺成功,就连卑路斯这个叛徒死对头都能说出一口流利的华夏古典故,听的李捷禁不住乐了,笑呵呵的摇了摇头。
“非战之罪?”
“你知道吗?为了突袭你所处的河中,孤出动了快五十万民夫,寒冬腊月在冰冷的大草原修筑了一条几百里的驰道,为了策划与你的战争,孤与孤的内阁,兵部尚书,将军们在沙盘上策划了不下上百种行动!”
“为了击败你,孤率领着五万大军一人三马,换人不换马,拉屎撒尿都是在马背上,从前天夜里就开始奔袭,今天为了追踪你们的痕迹,孤的军队又是在天山余脉跟着跟海东青奔跑了一天,这才在程名振这个老匹夫之前截住你们!”
“的确,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可孤王还相信一句话,机会是留给有准备之人的!相比于你在河中醉生梦死同时向长安摇尾乞怜,孤一直在背后盯着你!所以孤胜你胜的理直气壮!”
抱着肩膀又斜靠在躺椅上,一番话李捷却是说的理直气壮霸气外露,凛然间有一种卧龙的睥睨态势,看的卑路斯又是目瞪口呆,好半天不知道反驳什么。
“还是不服气?”
看着这家伙目瞪口呆的模样,李捷却是忍不住笑着又摇了摇头,旋即对一旁铁柱子一样一言不发肃穆立在一旁的赞婆歪了歪脑袋:“还是老规矩。”
一副闽军盔甲被捧在面前,卑路斯深陷眼窝后那双黝黑的眼睛忍不住瞪的溜圆,不可思议的望着李捷惊疑问道:“你,你还要放我?为什么?”
“再捉你不过猫捉老鼠,孤喜欢这样的游戏,趁孤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滚吧。”
打了个哈欠,李捷傲然的从躺椅上站起来,却是背过身不再看他。感觉到无与伦比的侮辱,卑路斯嘴唇都哆嗦了起来,一言不发的接过衣甲,闷头就往身上套去。
目送着赞婆又是送卑路斯出了门,李捷再一次回过身,只不过脸上却满是苦笑之意,刚刚的睥睨霸气荡然无存,只有这个当事人才知道,为了打这一块飞地,闽国付出了多大代价,绝不像刚刚说的那般轻描淡写。
“希望这次不要再上演装逼招雷劈吧!”
李捷自嘲的摇了摇头。
处理这件大事后,闽王的注意力也再次关注起自身来,突骑施汗国与安西都护府的大军可是没退出去多远,谁知道会不会再杀个回马枪,故此,闽军好不容易搬运到山顶上的虎蹲炮也没有扯去,整支大军全都驻扎在谷口里,处于炮火的保护下。
幸亏提前与完颜阿骨打联系上,这一次轻装突袭李捷麾下的关宁铁骑与其他几部骑兵也是没带多少粮食,完全是一把炒米一把雪过来的,今天可算打了胜仗,再这么对付可就有些不合情理了。
军队携带的面粉就地被擀成面条,阿兰人的羊又倒了霉,当场被宰杀了几千只,沥皮理干净血水后被细心的切成小块,就这面条下锅,不一会,整个营垒中到处都是一片香喷喷的气味。
羊肉烩面,就连闽王的餐桌上都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碗,一张桌椅摆在前头,下面十几张矮案子摆在下首两两对应,就成了简陋的庆功宴,终于忙碌万军队扎营的各军大小将领亦是鱼贯而入,从上向下看去,入眼之处到处都是一片甲胄森森。
“臣等叩见闽王!”
整齐的朝拜声中,二十多号重臣,重将齐齐的叩拜而下,盔英朝地,显得颇为隆重,大笑着,李捷赶忙向左右挥了挥他宽大的朝服衣袖朗声说道:“众卿请起。”
“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