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会保佑你的!”
满脸乱糟糟的白色大胡子,一大块绛红色的法衣倒是像那么回事,不过洗看下依旧能看到修补过得补丁密密麻麻,唯有拿着的那根十字架银手杖,古朴的木质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老东西,杖头上十字架上还包裹氧化的黑色层,透着些许神秘的气息。。
眼看着这个破烂烂的糟老头对着自己胸口划着十字,刘仁轨却是满脸不确定,迟疑的向一旁扭过脸问道。
“两位武大人,你们真的确定,是这位?”
就算在西亚混迹了几年,武元庆这会儿却也不确定的挠了挠头,迟疑的看着陪在糟老头身边,那个穿着黑色贵族长袍,油光水滑陪笑着的中年地中海大商人半天,才磕磕绊绊点了点头。
“应该没错吧,罗慕洛先生已经与我们合作过许多年了,他没有理由骗我们。”
听着武元庆的肯定,刘仁轨忍不住犯愁的咧了咧嘴,胡子一翘一翘的摆手命令道。
“来人,请这些罗马的客人去我们的船队休息,另,想办法把他们的船拖出运河吧,唉~”
也难怪刘仁轨犯愁,辛辛苦苦挖掘出来的运河,处女航马上航行完的时候,结果身下这个美丽妖娆的处女硬生生被别人插了进来,堵着的滋味就别提多难受了。
可偏偏,兴致冲冲问罪而来,这个不速之客还是自己花大价钱好不容易请来的,让人发作不得,火气生生憋在心里,这可就是郁闷中的战斗机了。
还好,到底是刘仁轨,闽国相,让武元庆两兄弟招待这些罗马来的不速之客后,他旋即就让人在运河入海口处搭建起了临时办公用的帐篷,召集幕僚,当场谋划起来。
当一群守河口的府兵哼哼唧唧套上绳索,组织起船上划桨手一同郁闷的向岸上拖着死沉死沉的地中海加列帆船的时候,刘仁轨的一系列命令已经在了出来。
“在运河地中海入口处建设堡垒炮台,一个月内扼守运河的军堡必须落成!”
“从这一次的运输舰队中提出齐船十条,就地组成地中海护河舰队。”
“八百里加急,将这些罗马客人八百里加急送去呼罗珊,闽王驾前!”
“喏!”单膝跪伏在地大声答应着,旋即十多个水师彪悍将领大步流星出了帐篷,分散去办差。
别看地中海加列看起来才二十多米长,却沉重的很,这地方又没处找滚木,一群闽国府兵们和地中海水手好不容易在运河边上的沙滩上挖掘出了条引水槽,一千多人嘿呦嘿呦的喊着号子,沉重的大船这才一厘米一厘米的被搬上岸,等到这条船带着海水彻底离开航道时候,天已经变得昏黄。
一轮火红的日头慢慢沉入,壮丽的落日余晖铺撒在地中海海平面上,显得绚烂无比,要是有诗人在此,说不定又是一首流传千古的伟大诗篇被吟诵出来,可惜,如此美景的观众却是一群大兵,劳累了一天多的闽国府兵横七竖八瘫坐在沙滩上大船周围喘着粗气,一个冒酸水的都没有。
海鸥在天空中盘旋着,不时还会落在被拖上岸的大船上呱呱叫着,似乎在肆意嘲笑着人类的愚蠢,这么大的木头丢进水里,还得费尽心机拖出来。
炎热的大陆风开始取代凉爽的海风向西吹拂去,弄得一片帐篷中也是闷热不已。心情浮躁下,刘仁轨忍不住敞开了官服,从帐篷中出了来。
荡漾的运河水中,还有一条地中海加列帆船飘荡在水中,加长的船桨挡住了半个江面,不把它弄走,闽国船队还是出不去。
看着被海风肆虐破旧的罗马帆船,刘仁轨禁不住又是唉叹一声。
“首航啊!”
苏伊士的五月还是一片炎热焦土,呼罗珊的四月却是一片生机盎然。
呼罗珊波斯的主要领土是后世的伊朗,阿富汗,还包括了巴基斯坦一部分,绝大部分的土地都处于内陆,尤其是往北的阿富汗总督区,这里全年降雨不过几百毫米,填饱肚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还好,在这个混乱的时候,闽国强势入主了这里,用屯田方法几乎对波斯社会来了次格式化,尤其是卑路斯入侵的失败让最后显赫波斯的三大贵族家族倒了台,绝大部分贵人武装被收编到波斯府兵中,打散戍守在兴都库什山脉中,苏伦家族满门抄斩,有功的珂胡家族被封以侯爵,家族领地也被搬迁到了喜马拉雅山脉以里的天竺行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