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头发什么肤色,一大群闽国士子与商人的鄙视都是发自内心的,浓郁的对闽国认同感下全都仇视的瞪着那胖商人,怎么也没想到有这一遭,赔了钱又丢了人的胖商人几乎是哭着跑出了酒肆,看着他奔跑的方向应该是街头的弘文馆。
那儿是教授儒家文化以及考取唐人身份的地方。
一个插曲过后,胡姬酒肆中再一次恢复了热闹,胡姬更加卖力的表演,一群群的士子也再次冒着酸句享受起太平盛世来。
看着这一幕,酒肆一角中,透过银色面具后一双狭长的眼睛也是禁不住露出了笑意。
穿带着浑身衣甲,这样的打扮在京师并不少见,朝廷计划再次征讨中亚,聚拢在京师附近左右领军卫,左右武卫以及闽王铁林的不少官兵每天都会有大批进城休假采买的,不过扣着个冰冷冷的银面具可就少见了。
一身都透着冷意,捏着酒杯独自喝着闷酒的李缺身边两张桌子硬生生都是空的。
从曲女城受伤回来,为自己更名李缺,没有透出自己还没死的消息,李玉儿失去了很多,包括郡主的身份威严,闲暇时间像同龄女孩那样逛街试衣服的快乐,连摘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都不可以,不过李缺不后悔,换一种身份生活在军中,这种日子让她觉得更轻松,似乎有种隐藏逃避的快乐。
唯一能让李缺喝闷酒的也就是最近了,李捷决定御驾亲征中亚,她作为禁军居然被留守在了京师城,虽然没抱怨什么,但这份没有用的落寞依旧让李缺心里觉得不舒服。
故而趁着休沐的空暇,李缺干脆跑出来喝顿闷酒。
酒是吐蕃出产的青稞酒,这种酒虽然没有五原白酒烧刀子这般烈,但也有不上头的好处,很是适合李缺这种随时拿刀的军人。
不过喝不醉似乎成了今日的弊端,一杯又一杯的饮下,却似乎越喝越苦涩,一面沉闷的饮着,李缺身上那股冷厉也愈发的浓郁,冷的周围好几个想要过来搭讪攀个交情的年轻士子又缩了回去。
足足一个时辰,才有着一个晃晃荡荡,不怕死的年轻人在众人看热闹的注视下慢条斯理到了李缺的桌子前,丝毫不顾及的坐了下,随手还拿起李缺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没有与别人一同喝酒的习惯!滚!”
几乎那人刚端起酒杯,李缺的手已经快如闪电抓住了他的手腕,冷冰冰的喝道。
被抓了个正在,那人却也不尴尬,反而颇为郁闷的反问一句:“义父也是别人?”
触了电一般赶忙松开手,李缺满是惊讶的叫道:“殿下!”
“嘘!”
终于混到了一杯免费酒,不过青稞酒好像不合李捷口味,苦涩的味道苦的他直扁嘴,勉强才咽下去,吐出一口酒气后,看着垂着头的李缺,李捷禁不住又是苦笑这摇了摇头。
“还在埋怨孤没带你一同出征?”
“李缺不敢!”
听着李缺恭敬却冷意的回答,李捷禁不住又是叹了口气,懊恼的嘟囔道:“真不该让你跟着萧家那个死鬼学艺!”
懊恼了片刻,李捷从衣袖中摸索起来,片刻后,一块黑黝黝的特制铜鱼符,一本黑封皮册子被丢在了李缺面前。
“不带你去,是因为这次孤要给你个新的任务,去麦加,找侯杰!”
听到这儿,冰冷的李缺也保持不住她从雪域高原带回来那份沉静,带着颤抖惊愕的豁然站了起来,急促问道。
“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