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唐的大军不日定然踏破拉萨,抓了老子,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可惜,正如文成公主说过的一样,机会往往只有一次,错过就没有了。不论使团如何的晓之以理或者威胁,前来捉拿的吐蕃官员都是置之不理,尤其是禄东赞,连看一眼都没有,全神贯注都在自己的盘问上了。
被吐蕃大相亲自盘问,十多个当日奉文成公主命配合郭待封击破百夫长,军官,全都战战兢兢跪伏在了地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回禀大相,那一日的确没有把闽国使团全歼,有一小队使团突围出了东墙,起卫士极其精锐,杀伤我军士多达数百人,连骨碌大人都命丧其手。”
“哦?可曾知晓他们的去向?”禄东赞禁不住皱起了眉头,十来个百夫长赶忙惶恐的磕头拜下。
“回禀大相,未曾,这伙人进入巷道后就分散了,属下等前后击杀了闽人十三个,再未曾寻找到其踪迹,应该有三到四个人逃了出去。”
这下,一股了然的神色在禄东赞苍老面孔上绽放出来,旋即禄东赞又是摆了摆手:“汝等先下去吧,短期之内,不得外出去任何地方。”
“喏!”
解决了长安的使团后,禄东赞又是急急匆匆去去了东郊,去挖坟。
真的是挖坟!当日受到袭击的闽国使团一共五十五人直接被就地杀死,这些人的尸体也直接被掩埋在了距离拉萨城不远的乱葬岗之中,在禄东赞的命令下,这些乱葬坑又被刨开,幸亏吐蕃气候干寒凉爽,坚硬的土层被挖开后,闽国使团的尸体也没有腐烂太过。
绕是如此,浓郁的尸臭味依旧熏的人不能近身,所有人都是捂着鼻子,禄东赞却仿佛什么都没闻到一般,自顾自的近身上前。
那日郭待封向赤玛伦献上三个脑袋,自言斩杀了闽国正副使秦怀阳,李雪雁,李缺三人,不过在乱葬岗中却又五六个没了脑袋之人,在别的吐蕃人敬畏的注视下,禄东赞每一具尸体都认真探查了一遍,旋即更浓郁的了然展露在了他脸上。
日上三杆,这一头,拉萨城的北郊,大军还在不断集结着,赞普却丢开了军务,反倒忙碌其其他来。
上好的东南亚紫檀木棺材,原本特意从闽国进口来安葬达官贵人,如今全被拿出来盛装这些闽国使团的无名小卒,多达三千吐蕃贵人出来送葬,而且是赞普亲自送葬,这种规模,在吐蕃连大伦死后都享受不了。
无数人或真或假的哭泣中,长长的送葬队伍直奔历代吐蕃赞普的王陵而去,在那儿,早已经有为吐蕃大论准备好的墓穴。
又是无比隆重的仪式,数百个僧人一通转动经卷念诵着经书,为亡灵超度,一个个吐蕃贵人的跪拜中,五十五具棺木被安置在了墓穴内,残忍的一幕再次发生,足足数百吐蕃人被就地斩杀,殉葬。
而且这次斩杀的也不再是低贱的奴隶,而是当夜曾经参与围堵截杀闽国使团的吐蕃军兵,这些人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那么拼命地奋勇杀人,最后却落得个自己殉葬下场,尤其是上午还被禄东赞询问的十来个百夫长,求饶声甚至盖过了拉萨河水的流动声,但不论他们如何的求饶,还是被毫不怜悯集体斩杀。
尤其是隆重的葬礼结束后,郭待封,任雅相等人又被拖了出来,就地囚禁在了囚笼中,为闽国使团守墓。
就政治上而言,这一举动,吐蕃向闽国低头已经到了极点。
落日的余晖下,看着一个个疲惫的吐蕃贵族摇晃着往拉萨城走着,芒松芒赞却还是满腹的不自信,疑惑的向一头牵头的禄东赞询问着。
“大相,就算我们如此做,能修复与闽国的关系吗?就算吐蕃低头到了极点,闽国正副使节都被杀了,他们也看不到啊!”
“不,闽人看得到。”提到此,禄东赞苍老的脸上却是禁不住露出了满满笑意,旋即骑在马上摇晃着的脑袋又是扭向了一旁,满怀笑意的问道:“娘家的小后生,你说对不对?不用看别人了,小胖子,说的就是你!”
混迹在人群中的娘家贵人娘炮老爷禁不住腿一软,惊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