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慨激昂的端着火把,郭待封大步流星第一个推开了简陋的院门,不过门外却是让郭待封僵了一下,满是愕然领着一个戴着黑斗笠,黑沙遮面的女子回来,使团正使任雅相惊愕的看着一院子人。
就在郭待封忐忑的想着如何要说服任雅相的时候,跟在任雅相身边的女人却是猛地掀起了兜里站到了前方来。
“汝等要是能杀了跟着闽使身边的那个女人,本宫为你们调开大昭寺守军!”
一刹那郭待封的眼珠瞪圆到了极点,失声说道。
“文成公主!”
拉萨的夜色尤为的浓郁,浓郁的夜掩护下,一条条狭窄的土巷子中,匆匆急行的兵甲宛若地穴之蚁。
另一头,拉萨夜晚唯一灯火通明,像神一样俯视着拉萨的奇迹建筑建筑布达拉宫,摇曳的灯光似乎多了几分。
赞普芒松芒赞与赞蒙赤玛伦相对愁容的对坐在了一起,从下午一直到晚上,她们都在商量,却到现在都没拿出一个办法来。
“废物!都是废物!”狂躁中,芒松芒赞将一桌子的书信墨水全都丢在了地上,另一头,赤玛伦那张在吐蕃人中难得细腻修长的脸,也满是阴郁,华贵细腻的赞蒙丝绸如同落毛的凤凰一般,爬伏在铁梨木桌上。
曾经无数次幻想着彻底把权臣禄东赞打倒,恢复吐蕃的秩序,不能让卑贱的三等姓薛氏噶尔家族压到一等姓的古野,没庐等家族头上,真正接手了吐蕃大权,赤玛伦才知道周旋于一个个大族大姓之间,尤其是夹杂在两个大国中央,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发泄了好半晌,芒松芒赞却是如同斗败得公鸡那般,垂头晃脑,有气无力的对赤玛伦说着:“赞蒙,要不,还是让禄东赞出马?”
“绝不!!!”
一点没有顾及赞普的威严,赤玛伦疯狂的尖叫起来,足足发泄了数秒,赤玛伦才急切的快步走到目瞪口呆的丈夫面前,双手猛地把住了他的肩膀,依旧面带疯狂的尖锐吼道:“好不容易才将那个卑贱的下等姓打倒,我们怎么能让他再爬到我们头上?”
“,我们没有粮食,又没有善战的将军,如果让他们打过来,爷爷留下的江山都丢了”
芒松芒赞的话又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了赤玛伦的软肋,听得她脑袋嗡嗡作响,眼冒金花,这个问题,也是困扰了她一下午的难题了。
犹豫了好久,赤玛伦才再次抱住他丈夫的肩膀,鼓励的说道:“我们有五茹六十一东岱,百万吐蕃民众的支持,相信我,我们一定能熬过这一劫的!”
看着妻子的眼睛,芒松芒赞终于无力的点了点头。
赞普居于最上层,下层就是吐蕃的书房大厅,哄好了丈夫,赤玛伦又是急匆匆的下了楼,一肚子怒气嚷道:“来人,快传长安使节任雅相速速来见本赞蒙!”
“喏!”刚从外面进来的近卫队长阿坝立刻恭顺的答应了下来,不过临出门之前,犹豫着,他又顿了一下,又是拱手说道:“赞蒙,下午吩咐小的查的,小的查出来了。”
“能引起文成公主震动的,应该是闽国使节秦将军的夫人,金城郡主!”
“金城郡主?”赤玛伦疑惑的重复了一声,阿坝立刻重重点了点头:“没错,那位金城公主的父亲是大唐的江夏王李道宗。”
这下,赤玛伦就明了了。
本来皇帝不舍得自己女儿和亲,用宗室女谎称公主这事儿是秘而不宣的,奈何文成公主这事儿实在太纠结了点,娶上门的公主飞了,为此还打了好几年战争,从象雄手中夺回来一个公主,为此,吐蕃特意花心思把文成公主的底细都打探清楚了。
“奇怪了,既然是李道宗的女儿,说明是文成的姐姐或者妹妹了,看到亲人,文成暴怒什么啊?”疑惑的转着圈,赤玛伦皱着眉头分析着:“莫非怨恨把自己远嫁?也不对,除了暴怒,今天本宫应该也看到了畏惧。”
“等等,畏惧!”
不愧是能影响吐蕃百多年的政治人物,忽然间那条流传已久的谣言闪过赤玛伦的脑海,一个激灵,赤玛伦立马紧张的大喊起来:“来人,马上调兵保护闽国使团!”
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间大片的喧闹声从楼下就传了来,紧张冲到了窗口向下窥视,赤玛伦入眼处,布达拉宫脚下的大昭寺,已然是一片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