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的耶路撒冷再次蒙上了一层血色,不光是斜阳的红光,而且是实实在在的血光,顺着古代修剪白灰色的城墙,成股的血水从排水沟流下,将城墙染的通红。
夕阳红与血红,将千年古城渲染出一片凄美无比的景象。
事发的太突然,阿穆尔根本没想到唐人说打就打,而且刚刚经历过一场政变,哪怕最精锐的阿拉伯叙利亚军都是人心惶惶,在唐军远程火力抑制住城墙后,逼近的虎蹲炮一阵抛射,当天城就下来。
不过为了节约军力,这一次唐军是驱使波斯,高加索人军队攻的城,缺乏军纪的高加索人进城后又是抢掠杀戮了一阵,平填了几分混乱,直到唐军铁林开入城后这才恢复了秩序。
横七竖八的尸体倒伏在街头巷口到处都是,就在圆顶清真寺附近不远,一个披着盔甲苍老的阿拉伯人也是倒毙在街面上,一双苍老的的眼睛圆睁着看着远方,手边扔着满是鲜血的大马士革弯刀,一把长槊从他胸前扎入,扎了对穿要了他的命。
明明能选择撤退,但没人知道,红极一时的埃及总督,叙利亚新一任主人阿穆尔为什么要死战到最后一刻,不过这个问题随着他的死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一个打扫战场路过的波斯兵捡走了阿穆尔的弯刀后,随手翻过了他的尸体,拔走了长槊就丢在了那里,不一会,一群骂骂咧咧的高加索兵又是经过了这里,拖着阿穆尔的腿在耶路撒冷粗糙的路面上拖出一长条血痕。
混迹在其他被击毙的阿拉伯兵尸体中间红极一时的阿穆尔不明不白消失在了这个世间。
就距离阿穆尔倒毙的位置不远,另一个人则是撕心裂肺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人人都羡慕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谁又知道贵族老爷也有着说不出的风险与血腥,一个不好就是全家诛灭。不明白唐军为什么突然攻城,阿穆尔就直接把帐算到了出城出使的阿卜杜拉身上,他全族几十号人口不分男女老幼也是统一遭到了处决。
从幻觉药剂中清醒过来,阿卜杜拉不顾着城中尚且在零星巷战,疯了一般的冲进城内,就在倭马亚家族的葬身之处,老家伙找到了家人的尸骸。
阿卜杜拉都快六十了,一天之内变成了孤家寡人,抱着不到两岁的小孙子尸体,这个阿拉伯老人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哪怕看护唐军都跟着心头发酸。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战果上,唐军到算是颇为辉煌,一日攻克雄城耶路撒冷,战后和谈陆续被穆阿维叶赎回的叙利亚精锐阿拉伯军又被俘虏了两万多,穆阿维叶的政权主要骨干一大半被阿穆尔干掉,一小半又被唐军俘获,等同于与闽国对峙交战五年之久的阿拉伯帝国彻底覆灭。
不过,李捷还是没高兴起来。
被搬迁在耶路撒冷城下的唐军军营最中央,就挨在李捷中军大帐不远,一个秀丽而干净的白金色帐篷紧闭着关在那里,帐篷口被围的严严实实,十来个小侍女如何叫门都叫不开,距离不远,一群闽国君臣则是为难的对这里指手画脚叙述着。
“臣无能,等臣到的时候,整个拜占庭大军已经被君士坦丁四世控制,安娜陛下的亲信将领基本上被诛杀,而且根据收拢逃出来的败兵所叙述,君士坦丁你贼已经在军中宣布他继承奥古斯都之位,宣布安娜殿下为。”
听着王方翼的叙述,李捷的脸色愈发的郁闷无奈,这的确是一个大损失了,一个方圆三百万公里,有着两千多万人口的大帝国由原本的藩属盟国一下子变成敌国,让本来就已经飘摇的和平局面更加动荡,彻底没了希望,这种失败不亚于丢了美索不达米亚一般。
“殿下,卑职有罪,如果不是我粗心大意,就不会弄到如今这个情况,请殿下责罚。”看到李捷脸上的无奈,浓郁的自责在李缺内心中荡漾着,她也是忍不住单膝跪伏在了,自责的请罪道。
看着这丫头的后背上模糊的伤口已经紫黑一片,李捷又是无奈摇了摇头,勉强基础一个和蔼笑容把她搀扶起来,勉励的说道:“这事儿不怪你,是孤不好,没有对拜占庭足够重视,你能活着回来,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殿下”
“孤命你,马上去红葫芦营去疗伤,然后老实待在自己的营地,这是命令!”
李捷终于板起了脸,犹豫了下,李缺还是自责的俯首点头答应道:“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