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营是古罗马帝国遗留下来,拜占庭持续下去不多的良好传统,罗马人也有着优良的工兵,围绕着营寨,用木头堆砌了一圈结实的鹿寨,营内还有鹿寨将一个个军团分割开,白色整洁的营帐摆放得错落有序,每一个帐篷都间隔了足够距离,防止火灾,足够的警卫打着火把在军营中来回的巡逻着,在安卡拉城上阿拉伯守军惊恐的注视下,突然出现的拜占庭大军巨兽一般的盘聚在城下。
真是风水轮流转!
打到了安卡拉,不论打的下来打不下来,都意味着君士坦丁堡元老院贵族老爷们产业保住了,于是乎仗还没打呢,中军大帐中庆功宴已经摆了开,随军的三十多个紫袍元老,十来个突厥,保加利亚酋长头人还有诸多拜占庭将军们推杯把盏,喝的不亦乐乎。
就连安娜都是都是丢掉了女皇架子,喝的娇嫩的小脸通红,却依旧豪气的在宴席上不断举杯敬着酒。
“还是我突厥勇士彪悍啊!在以佛所,那么高的城墙,苏尼禄部落的勇士竟然捷足先登,杀得阿拉伯蛮族溃不成军,阿胡儿埃金,本凯撒可是亲眼看到你悍勇无匹,一刀砍下来阿拉伯人守将的脑袋,无论如何我也要敬你一杯!”
娇俏的脸庞满是崇拜,安娜豪气云天一干而净,几句夸赞却是说的李却从中亚草原上招募来那个突厥小头人脸都激动成猴腚了,一面也是跟着喝了一大海碗,一面还牛气哄哄的猛拍着胸脯。
“那是,在俺们草原上,方圆千里的部落内谁不知道我阿胡儿是第一勇士,我们苏尼特部落是第一骁勇善战部落,那群阿拉伯人?在老子眼里跟羊差不多,想宰哪头宰哪头!”
“鸟,当初哪个部落的怂包让我们翁牛特人打的溃退千里,还敢在我翁纽特人面前自吹自擂!”
草原上的汉子都是性烈如火,阿胡儿把自己夸上了天,立马惹得其他部落酋长一肚子不屑的反驳过来,尤其是势力最大的保加利亚人头领西蒙,差不点没掀桌子了,眼看着一群草原汉子一言不合双目血红就要动刀子了,其余元老都是搂着女人赶紧躲到一旁,只有女皇安娜还在饶有兴致看着一群突厥人内讧。
“诸位大头领,光凭嘴皮子说也征不出个结果,不如这样,明日就要攻打安卡拉了,我们不妨定下个比赛,那部勇士第一个夺下城头,就为突厥第一勇士,如何?”
安娜几个媚眼砸过去,那些脑袋里肌肉比脑细胞多的突厥酋长们立刻流着口水点头练练,叫嚣着明日分出胜负后又端起酒碗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起来,看得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侯杰鄙视不已。
这妞可够精明,攻城战可是历来最折损军队的,没看精锐如阿拉伯步兵都在君士坦丁堡城墙下死伤狼藉吗?这些从草原上招募来的突厥人从来都融入不到拜占庭人中去,在拜占庭军队中也是个不稳定因素,却被安娜几句话就哄得乖乖自己抢下了苦差事,他们打头阵,这群希腊化的罗马人捡便宜,安娜这算盘打的真够准的,也不知道李捷将来纳了她,能不能驾驭得住?
不过,管小爷何事?反正这帮杂种突厥也不是小爷的麾下。怡然自得的端起一杯酒杯,侯杰也乐的在一旁看着笑话,偶尔见看到李却掀起的小半面甲下,红润的嘴唇也跟着笑成一轮弯月,侯杰也是禁不住莞尔,这个傻丫头,夸突厥人她跟着乐什么?
这一次与拜占庭夹击阿拉伯人,完成了闽王的夙愿,小爷也终于可以休息一阵,也只有那个地方,能给我带来内心真正的宁静了。
几杯酒下肚,忽然间侯杰却又变得惆怅起来,心抑制不住的飘向了曲女城附近,那一片宁静的墓园中,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宴会姗姗来迟的闽国大使杨芎这个时候却忽然闯了进来,在门口对着侯杰使了个眼色,心头一突,侯杰立马不做痕迹的从宴会中抽身而出。
“闽王陛下来信!”
一间不起眼儿的小帐篷中,昏暗的烛光下,杨芎满是正容把刚从海东青脚环上摘下的蜡书递给侯杰,同样正色捏开蜡丸拆开信,但扫了几秒后,侯杰却是满面愕然。
这封千里迢迢千辛万苦送来的信,没有一道命令,与其说公文,不如说是一篇故事,而且这故事侯杰小的时候还听过其中一部分。
“这又是个什么意思?”侯杰禁不住疑惑的紧锁眉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