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又一座二十米高的塔楼被攻陷,伤痕累累的拜占庭弩炮兵被嗜血兴奋的阿拉伯武士扔下塔楼,跟随着一起扔下的还有拜占庭辉煌的双头鹰旗,熠熠生辉的金旗帜已经在血与火的喷溅下污浊不堪了。
不过穆阿维叶却一点喜悦都没有,就在豁口附近第二个高耸塔楼上,拜占庭皇旗始终倔强的飘扬着,那儿的弩炮还在一个又一个抛射着石弹,在它的呼应下,城内喊杀声依旧毫不停歇。
脸上满是皱纹的肌肉都在颤动,穆阿维叶却强迫着自己用平静语气说出:“现在,那个拜占庭婊子还不肯屈服投降吗?”
“恐怕是的,我伟大的哈里发。”阿穆尔不无遗憾的摇了摇头。
“哈里发已经没有耐心等候下去了,告诉士兵们,放手一杀,杀光异教徒,烧掉一切伪教基督教的建筑,破坏掉房屋,毁灭掉一切,既然本哈里发得不到的,就毁了他!”
心头的躁动与焦虑再也不加掩饰完全爆发了出来,听着穆阿维叶的嘶吼,十来个阿拉伯将领一起弯腰鞠躬行礼道:“如您所愿!”
最后的石弹被堆积起来,一千三百具弩炮一同瞄准安娜所在的塔楼,阿穆尔却已经不再关注它,不管多么耀眼,它的毁灭已经注定,剩余的是向前看。
“哈里发,我们需要修复这里的城墙,并把忠心于真主的子民移民在这里,掌控这里的土地,把君士坦丁堡变成我们进攻西方的桥头堡。”
看着滚滚前行的阿拉伯铁骑最后的尾巴也已经顺着君士坦丁堡大门进了去,阿穆尔侃侃而谈的对穆阿维叶叙述着自己的计划。
“这里的拜占庭穆斯林都不可信,需要从大阿拉伯移民真正忠心的子民,由他们守住君士坦丁堡,打败了闽国的入侵,我们就可以下一步的征服事业。”
在君士坦丁堡下成为炮灰,掩护物的小亚细亚伊斯兰教徒怎么都没想到,他们拼死拼活,流血流泪才换来土地的承诺,一眨眼就被阿穆尔否决了,不过阿穆尔可一点儿也不在乎他们的感受,谁让他们背叛了,叛徒总是逆来顺受的。
“城市也不能叫君士坦丁堡了,名字臣已经想好了,就叫,伊斯坦布尔!”
阿穆尔还在侃侃而谈着,另一头,弩炮阵地上,大批的波斯工匠也完成了最后的上弦,被蹦的直直的,两三米长的弩臂弯曲到了极限,抡起重锤,发射的阿拉伯兵士就要砸下扳机。
砰~
研磨后乌黑发亮的石弹还安稳的躺在弹道上,脖子中箭,阿拉伯兵士的脑袋重重砸在了弩炮上。
“敌袭!”
凄厉的喊声响起,阿穆尔的话戛然而止,穆阿维叶也是愕然的回过头,西北方向上,数以万计的骑兵呼啸着古怪的战吼,宛若凭空而现一般突然出现在夕阳斜照下的地平线,一个个奔腾的马匹上,令人耳膜发麻的尖锐刺响猛地响起,大片的黑色小点抛射到空中,旋即猛然落下。
箭雨!
“啊啊啊啊!!!”
连片的惨叫声从弩炮阵地上传出,缺乏甲胄保护的波斯工匠以及阿拉伯弩炮手被割韭菜那般射死在弩炮间,仅有百多个炮手来得及转过弩炮,呼啸的炮石的确在突如其来骑兵中掀起了几点波澜,不过幸存者根本来不及给弩炮第二次上弦,就淹没在游牧民族奔射的箭雨中。
“保加利亚人!”
几个字几乎是从穆阿维叶牙根里挤出来的。
作为一个伟大统帅,成熟的政客,穆阿维叶自然不可能忽略这支在拜占庭北部活动的游牧力量,也的确派人招降了,可惜,保加利亚大爷可是傲气的很,根本不吃阿拉伯帝国这套,送去的礼金收了,使者却被赶了回来。
目前全部力量都在君士坦丁堡上,穆阿维叶也没有精力去管这支游牧部落,中亚这样的游牧部落多了,几万人口,不到一万的轻骑兵,反正保加利亚人也是打拜占庭的,穆阿维叶也没去管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帮混蛋居然不知死活的站在了拜占庭人那边。
“杀!杀光这群蛮子,低劣民族,杀光他们!”
无比恼怒,挥着大马士革弯刀,穆阿维叶暴怒的狼那样狂呼着,可惜,此时的阿拉伯大军却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
多半骑兵,步兵已经突击进入君士坦丁堡中,剩余的一万人左右也是分散在了王旗,弩炮,军营以及管理着散乱的到处都是的拜占庭炮灰上。
就算凶残如这个时代阿拉伯人,也是需要阵型保护的,弩炮阵地被射杀干净后,散乱的阿拉伯步兵又是被赶苍蝇那般被驱赶着奔跑着,然后被兴奋的突厥人从身后一刀砍下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