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面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出城时候是一人一车,双马一车夫,回来时候好歹赚了千人,那一晚上灵武镇叛乱的校尉王龙,韦伯等人的部下李绩全都给了长孙无忌,就算再大度的主帅也估计容不下曾经叛逆谋害过自己的部下,带着这一千人,立在长安巨大无比的城墙下,长孙无忌禁不住满是愁容。
好半天,长孙无忌着才对着同样忧愁的几个校尉摆了摆手:“进城吧!”
还是那份通关文牒,城门守军再一次放行让,丢了饭碗的王龙等诸武将知趣的放下兵器,排成横队跟随着长孙无忌进了光化门,进入瓮城,就在长孙无忌头疼这批人怎么处理,回去怎么和李治交代的时候,队伍旁边的的修真坊,安定坊旁边,忽然鸣锣阵阵。
咣咣咣咣的吵闹声音中,军靴踩地的脚步声铺天盖地而来,大批兵甲四面八方围了上来,长槊兵蹲伏在地上,后面弓弩手上满了弦的复合弓军用重弩寒光闪闪了过来,一见这个阵仗,这批灵武军皇帝心腹也是急了,慌张的摆出了战阵围着长孙无忌的马车赤手空拳的保护起来。
看到这一幕,马车上的长孙无忌脸都吓白了,也顾不得宰相形象翻身爬上车顶就高喊起来:“本相再此,不要误会,不要误会!”
“所有人跪地抱头,如有反抗,格杀勿论!”七八个金吾卫将校也是在大军背后高声嚷了起来,迟疑了下,踩着宣呼呼的马车,长孙无忌赶忙对王龙几个吼道:“照他说的做!”
不得已,一帮子灵武军纷纷跪倒在地,又是一大批金吾卫拎着刀压了上去,将倒霉的灵武军戴上镣铐,拳打脚腿的推搡出来,好不容易解决了问题,就在长孙无忌松了口气的时候,冷不丁王龙,韦伯十来个校尉军官却哇哇地大叫起来。
“长孙大人救我啊!”
愣神中,十来个军官被五花大绑跪成一排,二十多个金吾卫猛地抽出了大刀,听着麾下惨叫,没等长孙无忌反应呢,最前面一把大斧头率先砍了下来,然后是整齐的挥刀,爽脆的咔嚓声中十六个脑袋一起轱辘了出去,血喷了长安大街一地。
“程伯献,谁给你的权利当街杀人?”眼看着好不容易李治交给自己几个种子选手就这么丢了脑袋,长孙无忌真是气的眼睛都红了,正好带队的金吾卫长孙无忌还认识,程处弼的长子程伯献,怒发冲冠指着这小子,长孙无忌就大骂起来。
却不防这小子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刚擦拭完斧头上的血迹,回头一斧柄捅到了长孙无忌肥嘟嘟的肚子上,家学颇深这小子力气也大,一下子差不点把长孙无忌五脏六腑打挪位了,眼冒金星俯下身就呕起了酸水。
“来人,带走!”毫不在意收起了斧头,程伯献大大咧咧的挥手命令着,十来个军兵拖着捂着肚子起不来的长孙无忌转身就走。
北门距离太极宫不远,被拖着没走多远就进了宫,刚开始在长孙无忌还气得发晕,但越走,越感觉到了事情的严峻性,跟着心里忐忑了起来。
就算政变当日,前宫的中央官署依旧有上千大小官员办公,如今偌大的官署各衙门空空如也,门卒都没留一个,到处都弥漫着荒凉与冷清,冷清中还带着萧杀。
几乎全部的北衙禁军三万多人都被赶了出来,城墙上密密麻麻都是守军,甚至在通往内宫的宫墙上长孙无忌还看到了闽国的铁林部队,在宫墙上架设着床弩与令北衙禁军胆战心惊的铜管子。
甘露殿前,长孙无忌可算找到了他的同僚们,五品以上以及在京官员足足两千多排列整齐的跪在殿广场前,而且阶层分明,宰相一堆,六部六堆,三省三堆聚拢在一起,周围左右侧两千骑兵顶着烈日跟着看守着,令人心惊胆寒的床弩以及铜管子虎蹲炮更是密密麻麻位列两旁。
“跪下!”重重一摔,长孙无忌就被甩到了宰相堆里,旋即两个金吾卫转身就走,摔得眼冒金星的长孙无忌也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就是焦急的大吼着:“闽王何在?本相要见闽王!”
“长孙大人不用喊了,闽王不在城里。”
“什么?”听着褚遂良低沉的声音,长孙无忌不可置信的回过头,为了消化这个消息停顿了片刻,老政客又颤抖的压低声音揪住褚遂良的衣领低声喝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陛下呢?”
“陛下?陛下过的比咱们舒服。”顶着个大日头流了一头汗水,褚遂良颇有些愤愤不平的低声答道:“听说是杨太妃与吴王出事了,具体什么事,老夫也不知道。”
“杨太妃?吴王?”嘟囔着两个重量级人物让长孙无忌心头再一次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