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把口中喊着的煤油喷出一大片油雾,没等脱手的猛火油罐直接爆裂开来,聚拢在一起的十多个刺客刹那间全都变成了火人,惨叫着四处奔逃着,有的跳入水中,却直接被水面上火油烧的更加惨烈,难闻的焦糊味弥漫了一片。
紧张的把刚刚伤了脸四个禁卫按住,服部半藏却愕然发现,几人早已经气绝,看着整个湖面全都是浓烈大火,服部半藏禁不住心急如焚。
水下,李捷也真到一个极限了,游到了太液池边的宫墙附近,宫墙下流出的水池出口,前隋时期的铁栅栏早已经腐朽透了,不过极度缺氧,这功夫李捷脸憋得通红,也没了多大力气,连续几拳头砸在铁栅栏上,摇摇欲坠的铁栅栏却始终不掉,终于,力气一松,李捷迷糊的就像火油上方浮了上去。
就在李捷也马上陷入火油堆中那一刻,一双健美光洁的玉臂却猛地抱住了他的腰身,拉着他再一次潜了下来,柔软的唇递到了李捷口中,甘甜的空气立刻让李捷贪婪的吸允着,轻巧的拳头砸了几下,腐朽透了的铁栏杆终于断裂,两条健美修长的玉洁长腿灵活的踢蹬着水花,顺着水流的冲击,两人仿佛游鱼那样灵巧冲出了宫墙……
太液池的大火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才自己熄灭,不过太液池岸边却更加明亮了,数不清的火把把这里包围的水泄不通。
“怎么会这样?九弟呢?还不快下水去捞!”到底是嫡亲兄弟,李狂怒的对着一帮禁卫吼叫着,另一头,李恪则是担忧的嘱咐着宫人,无论如何不能告诉杨妃,与李捷交好的齐王李佑更是直接跳进了水中跟着打捞搜寻着。
“长孙司空,这事儿我们闽王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不能给我们一个交代,哪怕把长安城闹翻了,我们也要追究下去!”
这一次随李捷而来的可是正牌长史许敬宗,老家伙如今在闽国已经积累下比他命还重要的家产置业,想着闽国失去李捷后的动荡,许敬宗也顾不得什么宰辅顾命大臣了,头发都气的竖了起来,对着长孙无忌劈头盖脸的大声吼着。
另一头,句丽郡王李承乾,辽王李泰等一大群王爷同样不是省油的灯,扯着长孙无忌同样暴怒无比的嘶吼着:“阴谋,这是个彻彻底底的阴谋,长孙无忌,你要谋杀我李氏诸王,你要撺掇天下造反吗?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解释?”
“这里不安全,孤要出宫,孤要出宫!”
乱哄哄的吼叫声中,长孙无忌自己一张脸也是阴沉到了极点,却没理会暴怒的众人,始终督促着仵作验尸,可惜,验了半天,十多个刺客都被烧焦了,根本查不清身份,服毒自尽的四个的确是皇宫禁卫,短时间内也查不到背后主使。
看着仵作战战兢兢的解释,长孙无忌终于无奈回过头甩开了衣袖,对着诸王吼道:“都听老夫说,这件事老夫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闽王也一定会被救回来,大家稍安勿躁。”
“等老匹夫你查出来,我们都死光了!”
“放孤王出宫!”
一群王爷还在叫嚣,长孙无忌却干脆直接脱了长长的宰相袍,挣脱出了人群,后面的禁卫立马将怒气冲冲的王爷们堵了上。
角落中,李治与新被召入宫,还没来得及封才人的徐惠妃妹妹徐盈盈这时候才匆匆,眼看着自己暴怒的叔伯哥哥们,李治真是心惊胆寒的停滞不前,看着整个湖畔忙忙碌碌的禁卫们,李治一双眼睛又带了不少的期盼,这功夫,冷不防一双胳膊猛地拎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拎到了角落中。
眼看着徐盈盈被长孙无忌粗暴的退到外面,李治当即有些急了,焦急地吼着:“舅父,你怎么能……”
“你干的好事!”没等李治说完,长孙无忌已经满是恼怒的吼了过去:“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在这个风口浪尖上,闽王遇刺,你知道会掀起多大浪潮,激起朝野世家多大的反弹吗?江南江北暗中与闽王勾结的世家不知道有多少,一个不小心大唐就得打起内战。”
“老夫问过孙神医了,陛下最多还有三天的时间,这段时间你给老夫好好守着陛下,老老实实守着,再出什么差错你,老夫,还有东宫长孙府一大批人就等着死吧!”
狂怒的吼完,拎着李治的衣领,长孙无忌直接把他甩倒了王爷群前面,满是焦急,李治刚想再伸手大喊两句,禁卫们却围成了一个圈子,把他也围了进去。
眼看着周围一圈哥哥叔伯们冰冷而又敌视的目光,李治禁不住生生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