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没有指挥的乱军,有时候反倒是比有组织的军队破坏来得更大,星夜之下,数不清的畲撩再一次拾起刚刚放下的蛮性,在从新回归复辟的各部落头人勇士带领下,如同星火燎原般向东部海岸地区杀了过来。
沿途,一个又一个村社被点燃,几个月的劳动成果化为灰烬,骑着马行走于这样一片混乱中,李玉儿也是越来越心急如焚。
沿途遇上十多次劫杀,都让李玉儿凭着超凡的马术冲了过去,平时苦练的刀法剑法也派上用场,唯一惨了点的就是侯杰,剧烈的颠簸下真让他们把晚饭给吐了出来,找到地方时候下了马,侯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没站起来。
”喂,军情紧急,你还是不是男人了?”扯着他的衣领,李玉儿心急如焚的催促着,摊在那儿头晕目眩的,侯杰却是晃着脑袋摆着手。
“你,又不是我媳妇,向,向你证明什么,再,再男人也有头晕的时候啊。”
“哎呦,真急死我了!”
“尔等何人?为何在我军营附近窥视?”
两小闹成一团的时候,突然间,猛然几声大喝在身旁响起,倒是把李玉儿和侯杰都吓了一跳,握紧了刀柄,李玉儿半伏着身子环视一圈,这才松了口气,镶着铁片的玄色步兵甲,唐貌盔,是唐军府兵。
“我们是闽王府的,前来报信,安置在山区的几万畲撩已经反了,还请派大军镇压!”
李玉儿一身轻甲可是做工精湛,侯杰虽然狼狈,他身上绣着彩绘的丝绸公子服更是价值不菲,漳州荒凉,还没有多少大家族进入,看着两人衣着打扮几个府兵倒是信了大半,但一听说出兵这事,府兵脸上又露出了难色。
“公子小姐,请和我等进营再说吧。”
“也好。”
一处标准的大唐永久营地,木头修的寨墙,敌楼望塔,寨墙上还来回有兵丁巡视,经历了安市城围城一冬天的战役,对于营地建设闽国都督府工兵们颇有些心得,营内木质营房隐隐把守住了各个要道,距离间还留出了足够的通行通道,以防失火时不能迅速撤离。
每两个月,府兵就会换一批藩上驻扎在这里,厕所,浴室还单独被修建出来,功能颇为齐全,跟谁着几个巡逻兵丁,拐了两拐,这才到了折冲都尉的办公室,还没等靠近呢,就听到里面喧哗的争吵声。
“都尉大人,出兵吧,那些蛮撩屠杀的可都是闽国的百姓啊!”
“是啊,都尉大人,吾等父母相亲可都在畲撩的屠杀下啊!”
七嘴八舌的求情中,换来的却是一声怒吼:“都给本官闭嘴!”
“你们都是闽国的府兵,设立这处军营的用意就是守住这条交通要道,没有典军府的命令,谁都不可以出战!”
一听这话,李玉儿当即就恼了,也许曾经悲惨的精力袭上心头,怒气冲冲这丫头推开前面引路的府兵,自己率先冲了进了,慌得侯杰一个头两个大,也是赶忙跟了进去,进去后侯杰差点没晕了。
“你分明是贪生怕死,民都没了,守住道路又有什么用?”拎着那折冲都尉的脖领子,李玉儿怒发冲冠,尖声嚷着,冷不丁冲出来个丫头,不单五大三粗的折冲都尉,就连是来果毅校尉,团率队正都愣了,半晌,大胡子都尉这才反应过来,狠狠甩开了李玉儿的手。
“汝乃何人?擅闯军营不知道是大罪吗?”
“本姑娘是谁你管不到,我就问你,外面闽国百姓正在被屠杀,你出并还是不出兵?”
“军国大事,你一村野愚妇何来多舌,来人,把她拉下去关起来!”
“你敢!”气的三尸神直跳,李玉儿干脆拔出了刀,虽然不少军将都支持李玉儿的出兵,但毕竟这是军营,唐军军规森严,一群军官同样警惕的拔出了刀逼了过来,眼看着这一幕,侯杰想死锝心都有了。
“都住手,她可是新乡郡主,闽王女儿,你们想谋反吗?”
侯杰嗷一嗓子,可算让紧逼的军官们呆了呆,不知所措的停歇了脚步,也是愣了片刻后不想大胡子折冲都尉却是嘲弄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闽王女儿才三岁,哪儿能冒出来这么大的女儿,还不快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