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姐你怎么过来了?”这功夫,门口又是一声惊呼,杨心怡也正巧来了指挥部,然后又是传令兵急急忙忙跑进,接着行军长史王玄策也跟着出了来,颇有些不悦的拱手拜道:“拜见武王妃,军士来报,武王妃擅闯军营,还望给在下一个说法。”
“媚娘姐,殿下怎么就危险了啊?”这一头萧蛮儿还是满心好奇,三个人围着左一句右一句,本来武媚娘就跑的气喘吁吁了,这会儿禁不住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费了好大劲才歇斯底里嚷出来:“福州刺史是叛徒,快去救驾!”
这么一说,终于让三人静了静,还是王玄策反应的最快,直接跑到外面大嚷了起来:“卫兵,来人,保护殿下!”
也不管哪个团了,喊了一圈喊了三百多人,跟着萧蛮儿就匆匆往断崖跑了去,眺望江对面的小山崖上还真出了事,兵卫四散着跑着,登到山顶时候眼看着一地血,武媚娘头都晕了。
拿着滴血的匕首,李捷却是愕然回过头:“媚娘,你咋来了?”
既然是李捷拿刀,自然不可能他流血了,小山崖顶上,五个军士倒在了血泊中,李捷对面,捂着肚子上的伤口,钟远宏满是错愕,再远点,一个不该出现的,薛之观居然也是出现在这里,一把随身携带的大贱嚣张的抵在陈凰咽喉上,陈凰身上也添了些许伤痕,同样满是愕然的看着自己对面这个对手。
“怎,怎么可能?”
陈凰喃喃一句话,道出了所有人心头所想,不过没等自己几个丫头发问,李捷又是笑的很坏人,就跟电视剧里反面头头一样昂头得意的大笑着:“钟远宏,刚刚那样一刀也是这么杀陈成的吧。”
嘴角都流出了血沫,钟远宏阴狠的低头嚷着:“那天没料到你闽王会插一手,没想到还是露出了破绽。”
“不,不,那天晚上你们演的很成功,至少本王是真信了。”笑着摇了摇头,李捷又伸手指了指陈凰笑道:“还有,钟大小姐的笛声也真的很传神,很动听,本王实在想不到,一个人连情绪都能模仿到这个样子,不过很可惜,那一夜在建州外的乌林中,本王被打得狼狈而逃,这么优美的笛音却也是远远的听过一次,笛声指挥军队,这个创意还真不错。”
“没想到是本姑娘自己露了马脚。”陈凰,或者说现在可以叫钟凰,听着李捷的解释,禁不住喃喃退了一步,钟远宏也是忍不住耷拉下了脑袋,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接下来就简单了。”既是炫耀,又是解释给武媚娘他们听,抱着肩膀,李捷继续得意地说道:“可以接触过陈家宗家的人太多了,很轻易就追查到陈家根本没有个陈凰大小姐,一口咬定你是陈家人的钟刺史自然也进入视线。”
“钟刺史你的升官履历也太令人玩味了,由刀笔吏起家,几次升迁全都是镇压山岳人暴动,这才被求安定的福州世家推上刺史宝座,啧啧,畲人四姓,盘,蓝,雷,钟,有钟太守吧。”
“唯一令本王疑惑的是,卧底你们当的好好的,为何要选择今日对本王下手?”
眼看着李捷左手抱着胳膊肘,右手捏着下巴的玩味模样,狠笑了下,钟凰居然伸手脱起了衣服来,楞了一下,看着钟凰主动把铠甲防具丢在一旁,连外裳都脱下,仅仅露出里面畲人抹胸,将大片健硕诱人的肌肤直接展现在剑锋下,薛之观便也没去阻拦。
这一下就畲人味道十足了,外套下藏着的是短短的畲裙还有独特的刺绣抹胸,散乱披着的头发,钟灵立马从汉地大小姐彻底变成了畲族女战士,鼓鼓囊囊的胸脯,几块好看的腹肌,野性独特的味道让李捷也禁不住色迷迷的眯了一下眼,做完这一切后,钟凰禁不住冷笑着哼道:“因为我们的使命完成了。”
“你闽王爷算无遗策,也有漏算的一面吧,的确,我们畲人是缺粮,却不缺勇气,混战在你们梯田下时候,早有一支一万人,仿照你们唐人训练的畲军潜伏进山中,你在拖延我们,我们何尝不是在拖住你,哈哈,现在闽王你依仗的山地估计已经进了陷阱中,完颜阿骨打这个血腥杀手估计已经受到了盘神的惩罚!”
“闽王你得意的莆田盐场估计现在也被攻破,沿着那里,我们畲人的愤怒会将整个闽地化作一片血海,你真以为我笛声中的感情是装的吗?这块土地本来是属于我们,是你们中原人屡次入侵,把最肥沃的土地夺了去,凭什么我们畲人就得蜗居深山中,每次想到被抛弃的老人,冻死饿死的婴儿,我就恨不得割断你们每个人的脖子。”
凶狠的仿佛母狼一般,钟凰捏着拳头嘶声力竭对李捷诸人咆哮着,听的王玄策几个脸色立刻大变,李捷却还是无所谓吊儿郎当的样子:“当我没研究过吗,你们畲人发源于武陵蛮,也是从江南道湖北迁居过来,不过三百年,凭什么说闽地是你们的土地啊,喂,等等!”
没等李捷辩驳完,钟凰已经一扭身从悬崖上跳了下去,噗通一声在水面溅起个水花就消失在了漳江中,眼皮底下人丢了,薛之观老脸涨的通红,怒吼着嚷道:“都愣着干嘛,都给我下去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大群人跟着薛之观咕咚咕咚跑下小山,原地留下的也就剩个垂死挣扎的钟远宏了,愤青网友一般一肚子要辩论的,对手却跑了,让李捷一张脸憋的通红,满是郁闷,王玄策却满是紧张,焦急的走到了李捷身边:“主公,我们快点回防吧,莆田守卫薄弱,尤其是畲人乱军如果破坏掉莆田盐场后弃县城直奔泉州,我们无兵可调,无险可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