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绿珠也是再次训斥起来,十来个稳婆慌张了一下,赶忙再一次分工明确忙碌起来。
轻轻的鼓励声不断在耳畔响起,,李捷不厌其烦的柔声说着,脸上汗珠依旧流淌不绝,握着他的手,武媚娘却似乎轻松了些,痛苦的吟叫声似乎都轻柔了点,生产却还在紧张的进行着,消毒用的酒精与香灰越来越多运过去,时间走的粘稠如胶水,分秒令人感到煎熬。
天亮时分,第一缕曙光终于划破了夜雨带来的阴沉昏暗,阳光透过露珠,显得晶莹剔透,盛着阳光,响亮的孩童哭声也终于在产房中响起,打破了紧张到令人窒息的僵局。
似乎与历史上的一样,武则天第一胎,是个女孩。
“恭,恭喜王爷,是个郡主。”
对于昨夜李捷的凶狠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更何况古代以男为贵,稳婆颇为小心的抱着啼哭不止孩子讨喜道,不想拿着毛巾擦了一把汗水,李捷也终于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母女平安就好,你们也辛苦了,不要停,继续忙,事后我李捷必有重谢!”
愕然了片刻,稳婆们也终于放松了几分,忙于给婴儿清洗,穿衣,忙成了一团,没再管身后的事,李捷再一次紧紧握住武媚娘的手,温柔说道:“辛苦了。”
“对不起,是个女孩,这个时候殿下最需要个男孩来稳定军心……”
“只要你没事,什么都好!”伸出手,李捷却是猛地打断了武媚娘的话,看着他认真的神情,武媚娘苍白虚弱的脸庞上禁不住也是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好了,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安心休息,我永远会陪着你,哪里也不去,哪里也不去……”
李捷的声音安详的仿佛催眠曲一般,好一会,武媚娘终于还是陷入了沉沉的甜梦中,在一旁羡慕并喜悦的看着,也是等了好久,绿珠强忍着这种不忍,还是拉了拉李捷的衣袖。
“殿下,这儿有绿珠,你去忙吧,这次回来,你一定有很重要的事!”
眼看着李捷犹豫的神情,绿珠又是坚定的加了一句:“快去吧,相信在照儿妹妹心中,殿下一帆风顺,就是对她最大的安慰与守护。”
眼神一凝,李捷终于重重点了点头。
王府后头的花园庭院中,母女都在安睡,也再没有一丝危险,仿佛昨晚风雨带来的阴霾全都散去了一般,回到前面的办事书房,坐在武媚娘常坐的案前,看着一大堆材料,李捷的眉头却禁不住拧成一个疙瘩,无奈的苦笑着。
事情远比想象中严峻无比,这也是为什么杜荷一个消息,李捷就心急火燎从辽东前线跑回河北的原因,还真是皇太子优势,一段时间中,李治不但借着杜荷帮助,收服了一大批前太子李承乾属下官员,还打着他与高阳的旗号,极度渗透了李捷赖以立身的棉纺织行会。
渗透到了甚至能动摇李捷决断的程度!要知道棉纺织行会可不是李捷一个人的,他最得意的就是依靠棉纺织利益网罗了关中河洛乃至七大世家其二,太原王氏小部分,整个荥阳郑氏,这种关系网远比自己一个人享用利润来的强大有用。
可如今,李捷领袖的身份在行会中因为李治的暗手,地位摇摇欲坠,这对即将远走闽地的李捷更是致命的。
一面时不时写下几个字,李捷一面咬着笔杆不断思索着,好半天,一封书信才写完。
“把这个交给秦卿,让她抛下一切生意速速来见我,还有,让她一定要注意安全!”
薛之观安排来的游侠信使三人都是叩首应诺,打发走三人,吐出一口浊气,李捷也没有心思再在书房苦思冥想,干脆晃动着肩膀出了来,在武媚娘的院子前犹豫了片刻,又是胡乱的在府内乱转起圈子。
不知不觉,逛到一个小院子,正好迎风吹拂,一个小物件不偏不正打在了李捷脸上,愕然中拿起,李捷禁不住又好气又好笑,竟然是个女儿家的肚兜。
“快,快还我!”弱弱的声音才院子里传来,脸红的跟西红柿有一拼,侯线娘慌张的抢过肚兜,急忙挂在了院子里晾衣绳的最角落,这才回去继续洗衣服,令她难堪的是,李绩幽幽闲的竟然跟了进来,还是盯着她的肚兜看个没完。
“这么破旧这么小的肚兜,干嘛不换一个,莫非府里人对你们姐弟不公?”好一阵,李捷才冒出一句话来,让侯线娘心头浮现出一丝暖意,红着小脸回答道:“不,不是的,这个是我娘唯一织给我的东西,所以,所以一直舍不得换。”
这东西明显是侯线娘小点时候的,如今一年多了,朔王府的营养还不错,这丫头更是发育了起来,一对小蓓蕾虽然不能说是,但也绝对不小了,看着这么个小东西,再看看侯线娘诱人的身材,想着半解的模样,李捷禁不住心头也是旖旎一下。
武媚娘刚刚生产完,再对别的女人暧昧,片刻时间李捷已经自责的晃了晃头,干巴巴说了句:“你继续洗吧。”扭头又是往外走去,终于让侯线娘松了口气。
不过没走两步,李捷忽然一个激灵又转了回来,让侯线娘脸红的是他竟然又扯下了自己的肚兜,还对着阳光比划了起来。
“殿下!”心头一急,侯线娘再一次伸手去抢,这次李捷却没给她,依旧举高点对着太阳,看着肚兜下的阴影禁不住喃喃的嘟囔着:“侯老贼,还真是个猥琐的枭雄,原来所谓的宝藏,就藏在这里!就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