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郎官们兴奋起来。
“平阳侯。”
“曹时?”郎官们互相看看,觉得更不靠谱。曹时是功臣之后,上阵的可能性非常小。
按古理,诸侯王都是封建遗留,他们接受封地的前提之一,就是发生战事时,他们要为天子出征。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不仅藩王出战的可能性很小,功臣之后也没什么机会。一来这些人养尊处优,不愿意吃苦,二来朝廷也对他们多少有些忌惮,不愿意让他们染指兵权。
面对郎官们质疑的眼神,梁啸笑而不语。他提到的平阳侯,可不仅仅是指曹时。还有另一个“平阳侯”。只是这个“平阳侯”就不是这些未央郎知道的了。
当然。在陈窦两家强势复兴的时候,天子会不会起用曹时来平衡他们,也是说不准的事。让几方势力搞平衡,自己从中调度,向来是上位者最喜欢干的事。他不希望郎官们能够理解他说的话,只要他们将他的话传到天子耳中就行了。
——
畅谈半宿,第二天,梁啸又早早起来。练习导引术,练习射箭,一如平常。
郎官们三三两两的起身,看到梁啸练箭,梁家部曲见缝插针的练习武艺、阵法,就连两个婢女都不忘练武,都有些惭愧。他们也集结起来,各找地方练习。
灌夫、韩说很快也出现了,他们率领部下操练,又和郎官们较技。场面热闹而友好。
韩嫣却起得很迟,直到日上三竿。他才起身,精神萎靡不振,走路打飘,还不住地打哈欠。
郎官们暗自撇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与梁啸一比,韩嫣简直是不值一提。五个最漂亮的越女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么?多吃多占,怎么没精尽人亡呢。
不过看这样子,虽然没死,也差不多了。
见韩嫣居然活着出来了,梁啸也有些意外。不过,他没有露出丝毫沮丧,第一时间赶到韩嫣面前,关切的问道:“王孙,还住得习惯么?”
“啊?”韩嫣捂着嘴,吹欠不断,两只眼睛都快陷下去了,眼圈黑得像熊猫,连眼睛都睁不开。他倒在椅子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听了梁啸的问话,他连吸了几下鼻子,这才勉强笑道:“还好,还好。”
“那你看,是今天起程,还是休息两日再说?”
“起程?”韩嫣吓了一跳。“去哪儿?”
“你到这儿来,不就是想进山看看造船的木料么?”
韩嫣转了转眼球,这才想起来正事。他看看四周,见灌夫正一脸不屑的看风景,自家弟弟韩说也低着头,说不出的窘迫,只好言不由衷地点点头。可是酸痛的腰,发软的腿都在提醒他,现在动身是极不明智的。
“是啊,是啊,不过……不急这两日,休息两天再走吧。”
“也好。”梁啸也不坚持,唯命是从。他出了门,低声对灌夫说道:“看样子,他还不满意啊。”
灌夫浓眉倒竖。“岂有此理,让我去和他理论。”
“不行。”梁啸为难的咂咂嘴,犹豫了很久。“我在想,他是不是……算了,等两天吧。”
灌夫被梁啸说了半截的话引得抓耳挠腮,反复追问,梁啸只是不说。
梁啸和邝恩商量,在邝家寨要多住几天。只要梁啸给钱,邝恩自然没有意见,热情招待,派人上山打猎采摘,每天好酒好菜的招待,美女歌舞侍候,搞得韩嫣欲罢不能,夜夜笙歌,绝口不提什么时候起程。
仅仅三天时间,韩嫣就瘦了一圈,郎官们的怨气也积累到了爆发的边缘,灌夫更是气得几次撸袖子,要去和韩嫣理论,都被梁啸拦住了。
在灌夫又一次要暴走的时候,梁啸终于开了口。“灌君,是我错了。韩嫣想要的恐怕不是美女,或者说,不仅仅是美女。”
灌夫没好气的说道:“不是美女,难道还是少年?”
“灌君真是一语道破天机。”梁啸长叹一声:“我真是蠢,居然到现在才想起来,白白耽误了几天时间。”
灌夫一怔,眼睛顿时瞪得溜圆。不过,他什么也没说。韩嫣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梁啸说的这个问题看似离谱,可是对韩嫣来说,却是再正常不过。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梁啸双手一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除了委屈求全,还能怎么办?不过,这事不能让越人知道,免得坏了名声。灌君,你看……”
灌夫眼神微缩,搓了搓手,狞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找几个少年,让他如愿以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