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他们就不觉得这样太张扬吗,还是与生俱来的书生气,让他们无知者无畏。
想到这一点,梁啸更加紧张。让他加入淮南王必败无疑的造反事业,他是万万不肯的。可是怎么拒绝,却是一个学问。既不能让他们丢面子,更不能让他们生疑,以为自己看出了什么。
“原来是刘君,幸会幸会。”梁啸拱拱手。“能得刘君赏识,实乃三生有幸,本当为刘君驱策,奈何家有老母。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待老母百年之后,再为刘君效力,以谢今日知遇之恩。告辞,告辞!”
梁啸说着,拖起荼牛儿就走。一个侍从哼了一声,伸出长剑,拦在梁啸面前。梁啸无奈,只好回过头,一脸无辜的看着锦衣少年刘陵。
刘陵走到梁啸面前,上下打量着梁啸,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梁啸言不由衷啊。”
“不敢。”梁啸干笑道。
“父母在,不远游,此乃梁君一片孝心,我本不该质疑。不过。既然梁啸是个孝子,这大半夜的不在家陪着老母,闯到胡家来干什么?就不怕犯了事,白发人送黑发人?”
梁啸心里一惊,头皮都炸了起来。这可是赤果果的威胁啊。刘陵现在要是杀了他,由胡家出面告官,说他私闯民宅,那可是一告就准。估计胡来会非常乐意效劳。
“这个……”梁啸沉吟了片刻,一声长叹。“不瞒刘君说,今天做此鸡鸣狗盗之事,也是迫不得已。白天的事情,想必刘君也看见了。胡君是必欲置我于死地而后快,我不得不……”
“所以你当面不敌,就来暗杀?”刘陵哼了一声,脸色有些不好看,眼神中也多了几鄙夷之色。
梁啸摇摇头。“非也,我是实在不明白胡君为什么要杀我,屡次三番,纠缠不休,想来问个明白。如果真有什么对不住他的地方,或是陪罪,或是堂堂正正的决斗,纵使是死了,也心甘情愿。这不清不楚的,我实在是纳闷啊。”
刘陵一怔。“你不知道为什么胡来要杀你?”
“不知道。”
“这可就怪了。”刘陵好奇心大起。他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捏着下巴,眼珠骨碌碌转了两下。“你是不是因为担心和胡来无法共事,才不愿意接受我的邀请?”
梁啸一听,正中下怀,连连点头。“正是如此,万一胡来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那岂不是让刘君为难?胡来的武艺、家世都比我强上百倍,因为我,刘君损失胡来这名干才,岂不可惜。”
“我明白了。这件事的确不好勉强。”刘陵点了点头。“这样吧,等我问清楚了再说,如果能化解你们二位的恩怨,到时候再说。如果不能,也只好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了。”
梁啸拱手致谢,拉着荼牛儿就走。刘陵显然觉得有些可惜,亲自把梁啸送到门口,依依惜别。
他们都没有看到,在巷子远处,胡来隐在墙角,一脸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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