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县位于长江上游地区、重庆府的东北部,处三峡库区,自古以来就是一座重要城市,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夏商时期,这里扼守着长江,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历来是兵家的必争之地。
昔日守卫在这里的是大明守备将军,自紫天关一役后,陆皓山割据四川,这里守卫就换成陆皓山的亲信大山,这位羌族少年跟陆皓山时陆皓山还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而大山是第一批纠察队员,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陆皓山由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变成割据四川的总督,而大山也通过自己的奋斗成为陆皓山麾下的一名千户长。
站在城楼上,大山感到自己身上沉睡了五年热血慢慢开始沸腾,因为好战的他闻到了战争的气息。
就在长江下游,张献忠收编老回回的部属后,倾巢而出,逆江而上,水陆并进,用船浆不足以驱到船前进,只能用人来拉,张献忠的运兵船那是动辄上千人的大船,逆流而上那困难可想而知,沿途驱赶百姓拉纤,一路上不知多少百姓倒毙,而两岸山高林密,行军很困难。
可就是这样有利的环境下,大山的几次请战都被陆皓山严令拒绝,严禁主力出战,就这样眼睁睁地等张献忠大军压境。
军令就是军令,大山可以不理解,但不能不服从。
回头看看校场上一动不动站军姿的部下,大山眼里浮现骄傲的神色:部下一个个站得如青松一样挺直,就像钉在地上的木桩一样一动也不动,现在已是冬天,很多战士在寒风中冷得青一块紫一块,可是没一个人乱动,纪律性极强。
这是每天雷打不动站军姿,时间不久。也就半个时辰,别小看这短短的半个时辰,对士兵的纪律有很大的约束性,这些士兵身穿棉甲、脚踏皮靴、执长矛、背火铳,腰间挂着长长的子弹袋还有皮靴里插着匕首,这些都是陆皓山麾下普通士兵的标配,而羌族出生的大山,不仅招收了大量的羌族少年,对柴刀念念不忘的他把柴刀武装到每一个部下,所以那些部下的腰间还挂着一把明晃晃的柴刀。闲事砍柴练臂力,战时用大山传授的独家刀法杀敌。
多好的士兵啊,听说张献忠要来,一个个老嚷嚷着要请战,可是成都方面就是严令禁止,这让大山有一种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的感觉。
大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哥,有大队人马往这里冲来。”就在大山沉吟间,一个心腹突然指着远方道。
这心腹是大山的堂弟。自己人,在很多场合都是称大山为哥。
大山扭头一看,心头一紧,以为张献忠的先锋部队到了。闻言连忙一招手,马上有心腹把他的千里眼递上,用千里一看,大山顿时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太好了,大人终于行动了,只是。为什么派张锐这家伙来呢,他的手下可是一般啊。”
千里目中,走在面前正是这些年混得风山水起的张锐,自从他打入摇黄十三家,成功协助大人取得四川后,地位直线上升,是四川炙手可热的人物,去年他成亲时,大人带着二位夫人亲自为他作主婚人,其地位仅次于李定国和孙熊。
地位是高,不过那些手下的素质只能算一般,那些从摇黄贼转成兵的痞子,只有他才能降得住,事实上那些人只听他一个人的命令,这些摇黄贼虽说素质不行,不过却是格外的团结,开除哪个都得闹腾,于是好的差的都留下来,此外,那些犯了事的人也会安排到他的部下,美其名曰以毒攻毒,实则就是炮灰中的炮灰。
大人这是派这些炮灰来消耗张献忠的实力?
没多久,张锐就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进了万县。
“张兄弟,你可来了”一看到张锐,大山马上热情地说:“太好了,我一个人兵力是有点不足,你来了我们就可以大干一场了,对了,大人有什么指示?我们什么时候出击?”
张锐楞了一下,转而笑道:“大山兄弟真是直爽,估计在城里憋得慌了吧?”
“可不是,张献忠那大贼头逆流而上,我们处于上流,要想袭击他们就像吃饭那么简单,别的不说,我们用小船载着柴火、硫磺等易燃物,放近点火让它冲下去,就是这一招就让张献忠够呛的,可是大人严令不准动,天天看着那么多战机白白错失,真是想想都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