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不够锋利,别说上阵杀敌,就是杀鸡也杀不了,真是胡闹。”
“这铠甲也不擦试一下,这些贵重的装备就是这样保养的吗?”
“嘿嘿,在训练时还喝水,军纪何在?”
“这地也不扫,这是军营还是猪窝,陆千户,你就是这样带兵的?这事要让皇上知道,那得龙颜大怒了。”
陆皓山携着几名心腹陪这个监军张公公视察临时军营时,这位张公公好像看什么都不顺眼一样,鸡蛋都能让他挑出骨头,一边看一边指出各种不足,一个小小的营地,让他挑出了好几十个“不足”,就是看到地上有一点落叶,也成了他发难的理由。
陆皓山脸上没有什么不满,只能一直承认着错误,承诺改正,可是跟在后面的孙熊等人听到眼都冒火了,这个不男不女的老太监分明是故意找茬的:
那刀刃都磨得雪亮,还不够锋利?杀不了鸡?开玩笑,杀你试试,孙熊心里暗想要是一刀不能你的那狗脑袋砍下来,我把孙字倒过来写;在操场上训练,铠甲能不脏一点吗?穿在身上是显摆的?训练间隙喝口水都有意见,还真是管天管地还管别人喝水;至于地不够干净,那只是风吹来的几片落叶,这也能做文章。
这不是故意刁难、挑刺吗?
要不是这老货是朝廷派来的监军,众人还真想把他推倒在地乱脚踩死。
看这老货挑刺挑得差不多了,陆皓山这才恭声地说:“是,是,张公公指点得太对了,下官一定改正,张公公,你看。时辰也差不多了,下官已命人设宴,算是为张公公接风洗尘,也可以在席间多听公公的教诲。”
陆皓山那态度恭敬,一直没有反驳,这点张公公看在眼里,心中对他也不是那么讨厌了,现在听到已经设宴为自己接风,脸色终于缓和了不少,闻言点点头说:“也好。伦家说得也有些饿了,那就去吧。”
“是,张公公请。”
“哼”张公公冷哼一声,也不谦让,径直往前面走。
陆皓山苦笑了一下,接着又瞪了一旁的李定国一眼,李定国知道陆皓山的意思,那是怪自己这些人没有及时通报,监军来了自己还浑然无知。让自家大人差点下不了台。
李定国一脸郁闷地苦笑一下,压低声音说:“大人,这事也怪不了守门的兄弟,那老货突然出现。一来就出示令牌令他们打开营门进来的查,有个兄弟想通知大人,没想到大人不在帅营,一时找不到人。他不知大人在这里歇息,更没料到的是,自己人找不到。竟让这老家伙先找到。”
人品啊,陆皓山暗叹一声,然后一脸玩味地说:“今日守门的士兵和值勤的队长,负责打扫三天茅厕。”
“是,大人。”李定国连忙应道,心里暗喜幸好今天不是自己值勤。
看到那个名为孙茂霖的太监距离拉得有些远了,陆皓山又走快二步跟上,免得这老货觉得自己怠慢他,到时借题发挥,自己可就得被这不男不女的老太监烦死。
张公公走到帅营,只见上面弄了满满的一桌子菜,有鸡有羊有鱼有肉,还有糕点和水果,心里暗暗点头,看来这个小千户还是挺懂事的。
“张公公,请上坐。”陆皓山笑着说。
“咦,陆千户,今只有我们二人入席?”看到偌大的一张桌子只有自己和陆皓山两个人,张公公有些奇怪地问道。
陆皓山点点头:“我这些手下级别太低,又粗鲁,哪敢和张公公同坐一席呢,由他们去吧,他们不在,我们还可以清静一些。”
张公公一边坐下一边点头道:“嗯,也对,你的这些手下,的确要好好调教一下。”
“是,是,一定,回头下官就好好教训他们。”
看到陆皓山对自己言听计从,张公公有几分得意,有些倚老卖老地说:“陆千户,有些话,伦家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有什么不能说的,张公公你说,下官一直想听公公教诲呢。”
张公公干咳两声,这才慢斯条理地说:“离家出走是为官,这做官可是一门学问,要学做官得要先学做人,只要人做好了,这官才能做得好,若是不懂得变通,那可是很难做好官的。”
“是,张公公说得对”陆皓山说话间,变戏法从一旁的抽屉拿出一个漂亮的小箱子轻轻放在张公公面前:“为了感谢张公公的教诲,这里有一点不值钱的土特产,请公公拿回去尝个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