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皓山算是领教了,像韩文登这种人,面子也要,银子也要,最好是别人都明如镜、清如水,自己可以大捞特捞。
做将领的,克扣士兵、吃空饷这些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像韩文登掌握着练兵、军器两大要害部门,更是肥得流油,陆皓山把一个大功劳让给他,想乘机弄点好处,没想到这样还是要索要好处。
韩文登淡淡地说:“七眼铳十两一杆,鸟铳十八两一杆,不过看你是用作御贼之用,每杆饶你二两银子吧。”
陆皓山知道,七眼铳的成本是三两银子一杆,鸟铳的成本高一些,大约是七两银子,好家伙,卖了自己的人情,价钱还得翻一番多,像他这种掌握军器的,哪里的需要付帐,一个操练损耗再加一个贮藏损耗,那帐就抹平了,那些火器,在帐上不过是一个数字罢了。
不仅贪,还黑。
一个国家强盛富强,就要做到文官不贪钱,武官不怕死,可是到了明朝却是例外,大多武将都是由文官转成武职,明末出了孙承宗、袁崇焕、熊廷弼三个军事人才已经很高产了,不可能每一个都能成功,这就成了大部分文武百官贪钱又怕死,不乱才怪呢。
火器啊,禁制品,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就是买得到也得遮遮掩掩,不敢轻易拿出来示人,如果借镇压这些乱民的机会,从韩文登手上购得,那么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了。
“大人,下官可以买多少杆?”就是价钱翻一番,陆皓山也咬牙忍了。
别说有一大笔现银,就是没有,就是借也要借来。
“你要多少杆?”
“三百”陆皓山解释道:“三百纠察队,人数太少,一人一杆也好。不过鸟铳太贵,就一半鸟铳一半七眼铳好了。”
韩文登很干脆地说:“可以,但要货银两清,概不赊欠。”
“这个自然,下官可以先从殷实之家先借着,到时分摊把银子收起来后再补上就行了,不过这火器是违禁品,还望大人能帮忙协调一下。”
一下子进帐三千多两,韩文登的心情非常愉悦,对他来说。只要在做帐时说边境西蕃活动频频,有趁热打铁之嫌,不敢轻易调动军队,为了支援地方剿匪,下拨一些武器,谁也不能说些什么,这样一来,那笔银子袋袋平安。
韩文登笑着说:“这个本官自然会处理,既然你这么爽快。本官也不能小气了,有枪无弹,还不如烧火棍,到时送你一批弹药。供你训练杀贼时用。”
一下子捞了三千多两,再说眼前这位小县令也很合自己的心意,韩文登难得大方地说。
在备案里下拨了枪,铁丸和火药也不能少的。反正大笔一挥就行了,算是借花献佛,慷他人之慨。
“谢大人。”有好处不拿就是笨蛋。陆皓山连忙谢过。
谈成了一笔皆大欢喜的交易,两人相视哈哈一笑,接着又商量了一下交易的细节和接下来对不沾泥的行动,过了好一会二人才一起笑着走出大厅,一起前往县衙的饭堂喝上几杯喜酒。
于是,饭堂内出现奇的一幕,最大的主席台上只坐了陆皓山和韩文登二个人,其它的桌子挤满了人,主要前面有了同知大人把张云辉和曹虎扫地出门的先例,众人都不敢再自讨无趣。
“大人,不如让你的亲卫也用一点酒菜吧,人多热闹一些。”陆皓山看到跟随韩文登一起来的贴身侍卫一直跟在他的后面站着,有点眼馋地看着桌面的好酒好菜,只能看不能吃,于是替他们说话。
韩文登摇摇头说:“不用了,他们都是我卫队的人,他的职责就是保护我的安全,不用理会他们。”
“大人,今天是下官的大喜日子,来的都是客,这样吧,这些侍卫兄弟们也饿了,不如让他们多少用点饭菜,不喝酒就是了,这样也不耽误事了。”
“你是新郎倌,就依你吧”韩文登扭头对亲卫们说:“你们还不谢陆县令?”
“谢县令大人。”为首一个身高七尺的壮汉向陆皓山拱拱手,一脸感激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