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不与官斗,以刘金柱的身份,只要搁下一句话就行了,没有哪个混混敢和捕头大人过不去。
“刘捕头果然爽快,这样更值得喝一杯,捕头大人,如果看得起梁某,就一起喝一杯,如果看不起梁某,得,我掉头就走。”鲁定中一脸决绝地说。
找刘金柱帮忙,只是一个靠近的籍口,要想把这个县令的亲信、执掌全县治安的捕头拉拢下水,只能一步步来。
“不,不是这样的意思。”刘金柱连忙说:“刘某不是这样的意思,只是一见面就要梁兄破费,这”
还是上钩了,看来那个未开面的女子吸引力不少啊,刚才还自称本捕头的,现在自称刘某,这个刘捕头真是一个好色之徒,都是酒是穿肠的毒药、财是下山的猛虎、色是刮骨的钢刀、气是惹祸的根源,眼前这个刘金柱差不多全占了,嘿嘿,有意思,刚才还和那个翠翠的女子卿卿我我,现在一听到有美女,连看都看翠翠一眼,真是够现实的。
“能交到刘兄这样的朋友,这点小钱算什么”鲁定中扭头对那老鸨说:“快去备酒,把那几个未开面的小姑娘都带来,记住,不是好的别带来,免得丢人现眼。”
“是,是,两位大爷请稍候,马上就来。”眼看一笔大生意成了,那老鸨高兴得脸上的皱褶一层层地展开,那厚厚水粉都扑哧扑哧地掉下来,笑得就像一朵菊花。
很快,鲁定中和刘金柱一人挑了一个粉嫩清秀的小姑,一边调笑一边喝酒,有酒、有美女还有鲁定中的刻意讨好,刘金柱喝得非常尽兴,喝到后面都和鲁定中称兄道弟了。
酒是毒药,也是媒人,这媒人不是男女之间的媒人,而是利益相结合的媒人。
第二天,刘金柱并没有食言,亲自带人把前来挑事的小混混揍了一顿,再严令禁止他们不准打扰那位“梁兄”的买卖,这样一来,两人的关系也就更好了,借着这机会,鲁定中不时请刘金柱一起喝花酒,逛青楼,替他物色美女,两人的关系越来越铁,有时喝多了,刘金柱还不避讳骂上天不公,说自己怎么委屈,又说县衙的人怎么挤兑自己,还说一些县衙的黑幕。
鲁定中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刘金柱每天都是悠闲自在,花天酒地,醉卧美人膝,可以说快活不知时日过,可是不是人人都像他这样好运气的,大明内忧外患,后金虎视眈眈,把大明当成自己的狩猎场,经常带人来掳人掳物,带给大明无尽的伤痛,有后金已经头痛,再碰小冰河气候,连年灾害,对以农业立国的大明来说那是致命的打击,而大明的财政也非常脆弱,钱银还不够填辽东那个无底洞,无力救灾之余还加紧剥削农民,以至暴乱四起。
天府之国四川还要勒强裤带挨饿,重灾区陕西就更不用说了,早就吃草根、啃树皮、卖儿卖女卖妻,甚至易子相食,最后实在没办法,逼得只能造反,可就是造反日子也不好,饥民就像蝗虫一般,所过之地把钱财抢光、把粮食抢光,被官兵逼得四处流窜,碰上那些名将,更是只有挨揍的份,像张献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眼看队伍一天天壮大,正高兴时,没想到遇过洪承畴这种猛人,在清涧被揍得找不着北,最后被迫向山西转移。
队伍不好带啊,自视甚高张献忠看着身后的队伍,不由皱起眉头,队伍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小,说有二三千人,实则那是二三千吃饭的嘴,有的骑马,有的骑驴,还有的只能靠双脚走路,其中还有一些别的队伍的人,一时失散暂时跟在队伍,看似人多,实则能战斗的人只有几百人,其余的全是炮灰。
不过,张献忠并不怕没人,百姓已经对官府没了信心和耐性,去到哪里都是一呼百应,队伍一下子就大了,问题就是怕其中有官府府的细作混入其中,所以时刻要提防,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就要行动,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平时抢到东西,都是优先分配给跟自己的人,没有丢弃妇孺的原因是:平时可以烧火做饭,女人可以稳定军心,打仗时可以充当炮灰,逃跑时又可以作为拖延官军的弃子。
此刻,队伍就在一座不知名山脚下休息,吃饭。
吃的很简单,有什么就吃什么,抢到大户的时候放开肚皮吃,牛、羊、鸡、肉随便吃,要是没了粮食,野果、草根、树皮等到也吃,不过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有作战能力的人可以吃多点,妇孺老幼只能一些残茶剩饭,谁叫他们是弱势群体呢。
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张献忠的义子李定国。
十岁的李定国,长得高高壮壮,浓眉大眼,虽说只有十岁,不过那身架子和十三四岁的少年无疑,父母都在饥荒中饿死,后来遇到张献忠,张献忠无意中看到他力大无穷,性子带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沉稳,一时好奇就收他作义子,想看看他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不过,别的才能李定国还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吃的方面早早就表现出来了,他不仅能吃苦,更是特别能吃,一碗冒尖的米饭,他三下五除二就吃掉,一顿少说也能吃五大碗。
简直就像饿死鬼投胎。
如果粮食富足是,没人有意见,可是粮食不足时,就引人诟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