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被陆皓山抓个正着,明知是别人下套的,可是事情已经发生,百口难辩,再也不能挽回,不到万不得已,曹虎也不敢对陆皓山下毒手,陆皓山说得对,自己能跑,可是云娘怎么办?他是七品县令,上面有人,跟他比跟陈贵有前途多了,这个新任县令扮猪吃虎,所图不小,再说他承诺把云娘给自己摄合,这一点曹虎没法拒绝。
其实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曹虎感到自己与陈贵的关系有了隔膜,正在一步步被隔离、疏远,这对没有靠山的曹虎来说,是一种灾难,一个贫穷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学会苦中作乐,可是先富贵后贫穷,那比杀了他还难受,再说做捕头多年,仇家可不少,一旦失势,有钱也没命享。
于是,面对陆皓山伸出的橄榄枝,曹虎只是犹豫片刻就同意了。
陆浩山闻言,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识事务者为俊杰。”
“大人,你要小的做什么,你只管吩咐。”一旦投靠了新主人,曹虎马上想表忠心。
“不急,这个时候谈论这些不太合适,衙门还有事,本官先走了,有事晚些再找你。”陆皓山说完,也不和曹虎说再见,径直往外面走。
“大人慢走。”曹虎连忙在后面大声恭送。
“别为难那老人家。”这是陆皓山出门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一出了山门,刘金柱有些郁闷地说:“山哥,这么急走干什么,就是不吩咐曹虎办事,也得吃点斋饭再走啊,我们在听墙根听了老半天,都响午了,还没吃饭呢。”
“笨啊你”陆浩山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脑瓜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用一下脑子,我们是来收服曹虎的,又不是来这里吃饭的,现在我们成功了,可是还有一个女的在哪里要死要活的,她是曹虎的命根,要是她出了事,曹老虎一发疯你我都讨不了好,这个时候他哪里有什么心思谈事情呢,得给别人留一个好印象。”
顿了一下,陆皓山笑着说:“早上你起床觉得困,也想来一个回笼觉,我们在关键时候打断他们,我们曹捕头那是吃了药的,那火还没有泻出来呢,说不定也想来一个回笼床战呢,算了,不操这心,走,找一间馆子好好吃一顿去。”
一听到吃,刘金柱马上高兴地说:“山哥,我们去迎宾楼,又好吃那掌柜的又不敢收我们的银子,走的时候还有点心送。”
作为一县之尊,五万多老百姓的父母官,好处自然多多,江油县虽说有点偏僻、贫穷,不过也有好处,那就是没有皇家子弟分封到这里,县中也没出过什么显贵人物,这样一来,陆皓山凭着县令一职就能在江油县横着走,平时吃饭什么的,那银子当场是给出去,可是那些掌柜还得千方百计通过长随刘金柱送回来。
“去,反正早晚也拿陈贵这老小子开刀,在他倒下前,有好处不拿白不拿。”陆皓山马上同意道。
都说拿别人的手短,吃别人的嘴软,要是陈贵知道自己碰上这两号没有节操的人,一边拿着自己的好处,一边却想着怎么把自己给收拾掉,肯定被这二个家伙气得吐血,说不定要念叨那句“人心不古”的话了。
二人去迎宾楼大吃一顿,顺便还给陈姿打了个包,这才施施然回县衙,反正大过年的,谁也不想这个时候吃板子、进牢房,所以政局还算稳定,并没有多少工作要做,所以悠然自得,拿回去后,那陈姿没想到陆皓山堂堂一县令大人,在吃东西的时候,还不忘给自己带一份,感动之余,内心不免有二分发自内心的感动。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七品县令,一个是低低在下的婢女,可以说云泥之别,说到底,婢女也就是一玩物罢了,可是还这般上心,真是难得。
有付出就会有回报,一份打包,让陈姿有了二分真心的感动,一场精心的设局,把曹虎收服,事实上,曹虎当晚就偷偷约陆皓山到一间偏僻的小酒馆中见面了。
在陆皓山的威胁利诱下,曹虎还是诚心投靠了,不待陆皓山召见,主动相约,还煞费苦心弄了一桌子菜,虽说没有什么名贵的菜,但是都是山上的野味,味道做得也地道。
“大人,这里有些简陋,请你多多包涵。”曹虎待陆皓山坐下后,赔笑着说。
陆皓山微微一笑:“都是自己人,就不必太客套了,简陋不要紧,最重要是曹捕头的心是真的就行。”
“真,真”曹虎马上说:“小人现在和大人是坐同一条船,还望大人发达之时,不忘提携小人一把。”
“这个当然,陆某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你大可放心。”
都这个地步了,不放心也没用啊,曹虎心里苦笑一下,接着解释道:“本想上门拜访大人的,不过大人哪里不太方便,这里是偏远一些,不过是小人的家戚所开,安全不是问题,其它地方就怕有陈贵的耳目,所以就选在这里了。”
“不碍事,本官府中有陈贵安插的耳目,说话不便,这里安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