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说你看看，我们这里什么东西都没了都被他们搬走了，前前后后搜了几十遍，谁还会来这里。我们明天就走不用害怕。外面现在怎么样和我说说。”

林念把刚在外面听到的看到的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林歧听完若有所思，林家的小屋对面住着一对老夫妻，丈夫腿脚不便，两个老人常年住在一楼，二楼几乎空置。当晚林歧带着林念吃了晚饭就躲在了那里，准备等第二天家里人发现他们二个不在，去找他们时再回家找些钱和能用的东西离开村子。没想到竟然没想到目睹了一波又一波人，进入家中，整夜刀光剑影，连奶奶和刘叔都被抓走了。

“事情到底怎么样还是要问他。”林歧指了指在角落捆着的人。

“好了好了，你别戳我脚，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那就从头说起，你是谁，为什么要来抓我们。”

“当天晚上，我们本来没有计划要进来，我们接到的指示是在外围等待和监视，等第二天上面会有人来。没想到有两拨人先后进入了目标的楼，我们只能提前进入这里。进来后你们两个目标却不在，就和他们大打出手。他们那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有两个人特别厉害，一动手我们就有两个被放到了。之后我们就有人就动了枪，动静闹大了。没想到警察来了，我就在那时候在对面那楼被你们抓住，我们的人肯定认为我被抓了才会没人管我。算我倒霉。”一口气说完，讲的有些混乱。但是林歧还是基本听明白了。

倒霉，遇到我们真的是运气不好吗，前天夜里偷偷目睹全过程的林歧是知道的那些，全都是一脸黑气。不管逃走不逃走，他们近期都几乎死定了。

“就这样你们就杀了那些我们的邻居。”

“不是我，我没杀人，他们动手杀人的时候我已经被你们抓住了。”

“好了接着说。”

“我复姓端木叫端木子山，江苏琴川人，我现在在沪海市张家做事，平时帮张家的保安，有时处以些棘手的事。”

再看端木子山，高高瘦瘦的个子，略显老成的相貌，但是眉宇间总有一种让人不易差觉得狡黠。

突然端木子山像是想到了什么兴奋的说道“对了你放了我，跟我回去，我知道，我好像听张家人说过，你们好像也是张家的人流落在外。”

“七锅这个人是坏人他肯定骗人。我们姓林有不姓张。还是让我打死他吧。”说着林念旧撸起袖子，举起她那只短短胖胖的小手，准备上手。

可能是前天晚上看到的一切给林念增加了一份戾气，林念这两天一直喊着打架伤人，不管多么早慧的孩子，经历过这些事后多少会有所改变，林念可能就把这段可怕的经历转换成暴力的念头。

“念儿啊，我和你说，女孩子家的别动不动打打杀杀的，再说哥哥之前一直和你说什么，你还记得吗？”

“七锅，我记得，你常说，少占因果，趋利避害。”

从小就没有父母在身边，加上天生对人对事就很淡漠，所以现在自己和念儿到底姓林还是姓张，林歧一点也不在乎。相比之下他更加在乎的是林念，或者说林念是当下他在这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他不希望林念因为前天的事情而有所改变。

“放了你也可以，其实放你出去交给那些警察也不错。”

“那不行，那不行，死了那么多人，到时候黑锅都我背。那是要吃花生米的。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啊。”

林歧其实早就有了打算，他说道“你现在有两条路选，第一听我们的，第二就是你们交给警察，我们也省心，你说是吧，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端木子山想到，和自己来的人肯定认为自己不是死了就是被警察抓住了，警察也不知道他这号人。所以端木子山现在处境非常微妙。只是这两个值百万的孩子也不是好糊弄的。他陷入了沉默。

“七锅，你知道我找到了什么。”

“找到什么，找到了钱呗。找到多少钱。”

“咦，七锅你怎么知道的。”

“那还用说。我和你说的吗，你出去第一重要的是查看下一外面的情况，第二就是找些钱我们日后好用。其次就是找有包装你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是啊是啊，我找到很多钱，一捆一捆的。”说着林念从背包里，一叠叠拿出了三叠蓝色百元大钞。还有一些零碎的各种面值的钞票。

看着地上的堆放着的钞票林歧此时也是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些什么，在当时的年代，一家三口的一年的吃喝节省一些也不一定用的了一万块，这三万实则算是一笔巨款了。

“念儿啊这些钱哪里找到的，我和你说了，要少沾因果。有些人只是受伤，有些外面还有家人，拿了他们这么多钱，沾染了这份因果日后会有麻烦的。”

“我在粮油店的李家伯伯那里找到。可是他们一家都死了。”说着林念露出一股悲伤。

林歧虽然常年卧床对周围邻居不太熟悉。但是林念有时候在楼下豆腐店帮忙，对周围的邻居还是很熟悉的。她也时长去帮奶奶买些东西，李家爷爷李家奶奶，包括李家还没结婚的李叔叔都非常喜欢林念。所以这份悲伤是出自一个孩子最真实的表现。对于死亡，五六岁的孩子还是非常模糊。但是小小的林念认为，李家爷爷不会反对自己在现在拿了那些钱的。

“好了念儿，你干的很棒，之后我们长大些再回来找找李家还有没有什么人，我们把钱加倍还给他们。”不占因果的钱，林歧是一点也不介意，他这么说是安慰一下自己妹妹。日后他应该会回来实现自己今天诺言。但是现在他们还小，先让自己活下去吧。

“好的，等念儿长大了再回来。把钱还给李爷爷他们。”此刻林念心里不再郁结。小村的鬼影子此刻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