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几个必要位置的守夜人被韦小宝悄无声息地击昏之外，没有惊动任何人。

曲炎个人武力是强项，却并不擅长带兵，这一点上还不如彭玉。再加上昨晚这厮心情大起大落，最后在一个柔弱女人身体里发泄出去之后，才算稍稍平静下来，哪有心思去管什么守夜人的问题。

所以，他没有按照军中规矩行事，也没觉得两三万大军少几个人有什么关系。

早晨埋锅做饭，炊烟升起。

韦小宝和双儿就在距离山谷不太远的草丛里潜伏，看着那一道道炊烟，像是正在燃烧这数万人生命的线香。

当第一声惨叫传来，韦小宝知道，收割开始了！

昊先生学究天人，连毒药都这样应验如神……

韦小宝目光中稍有悲悯的神色，虽然罪有应得，却毕竟是许多人命。

按照昊先生所说，这种毒药名为流毒无穷，乃是当世绝传的异种，毒性特异，并非见血封喉立刻就死的那种剧毒。

中毒者，会很快陷入疯狂当中，渐渐化身为疯狗一样，见人就扑上去撕咬！

须知《射雕英雄传》当中，就有这样的情节描述。

西毒欧阳锋在桃花岛上，分别击杀江南五怪，包括妙手书生朱聪、马王神韩宝驹、南山樵子南希仁、闹市侠隐全金发、越女剑韩小莹，飞天蝙蝠柯镇恶仅以身免。

当郭靖和黄蓉后来上岛时，只有南希仁还没有彻底死掉，却是刚好中了西毒欧阳锋蛇杖上的这种绝毒！

那时，南希仁就是陷入疯狂当中，已经口不能言，更认不出郭靖黄蓉，甚至还打了黄蓉一掌。

正是这一掌，将这种可怕的蛇毒留在黄蓉软猬甲之上，后来铁枪庙中，杨康好死不死地一掌打中了同样部位，挂了……

这个过程，充分说明了欧阳锋蛇杖毒素的几个特点。

首先是不会立刻死掉，还能撑一会儿，但是人会疯，逮谁干谁。

然后就是这毒药耐久力比较强，后来在海上杀鲨鱼，更是坐实了“流毒无穷”四字，只要有鲨鱼中毒，咬死其他鲨鱼，那么被咬死的鲨鱼，也同样造就一身毒血！

韦小宝在昊学的授意下，用来屠灭这支旗人军队的，正是利用了这几个特色！

忙碌一晚上下毒，其实开始吃饭或者喝水中毒的军士，也还是少数而已，但是，在韦小宝的控制下，这些中毒者，分布得很均匀。

开始的时候，曲炎还没当回事儿，但当他亲眼目睹了一个大头兵突然发狂，扑咬另一个，片刻之后两人就双双同归于尽的整个过程后，终于开始惊悚发毛了。

“来人！！”

可是晚了，待曲炎醒悟过来，整个营地都陷入了疯狂当中。

一群中毒的疯狗，四处寻找生人，扑上去撕咬。只要是被咬中的人，立刻变成疯狗大队中的一员，寻找新的目标。

就像是迅速蔓延的瘟疫一样，转眼间已经很难分清还有多少是未被感染毒素的人，总之人人自危，拼命抵挡着靠近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

曲炎武功了得，接连斩杀数人，总算保持了自身的纯洁性，然而，他看到山谷尽头，一男一女就那样并肩而立，仿若昨天晚上，他们掀开门帘走出营帐时的状态。

“韦小宝！”

曲炎明白了一切，然而已经没人给他战斗的机会，韦小宝手中的冲锋枪，吐出一串串火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