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山曾问李寻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犹豫了很久，才答应给我哥功法呢？”

“因为我也曾有个哥哥。”

王小山也很聪明，他分析道：“所以，关于哥哥，你一定有什么遗憾吧？”

“你怎么知道。”

李寻第一次被人猜出了心声，有些诧异地看着小山。

“所以是什么遗憾？他怎么了。”

知道自己猜对了，王小山继续刨根问底地追问。

“死了呗。”李寻道。

“就这么简单？”王小山惊讶道。

“是的。”李寻道。

“就不能复活？”王小山问。

“你以为随随便便就复活的吗？”李寻翻了个白眼。

王小山一副失落的样子：“你不是仙人吗，仙人不都是无所不能的吗。”

李寻也低下头，莫名的伤感：“可是仙人终究是人啊。”

王小山自然不懂。

那时他还尚未开始修行，不理解修仙者的喜悲。

李寻特地找了处深山，搭建了如今的草屋，在一片山峰之上。

周遭被篱笆围了起来，旁边开了块菜地，不出一百米还有一处泉眼。

仿佛一切事物，都为了师徒二人而存在的。

李寻也很用心教导王小山。

王小山体质尚且不足，李寻便让他每日挑水，劈柴，打猎。

到了晚上，还要诵经培养心智以及悟性。

王小山每天被折磨地痛苦不堪，几乎一沾床就能睡着的地步。

如此辛苦的日子，王小山锻炼了两年。

第三年，王小山在李寻魔鬼训练的基础下，顺利达到了练气三层。

现在他的功力，徒手砍翻一棵大树不成问题。

又是一年中秋。

师徒俩在月色下喝了点小酒。

王小山红着脸，望着大月亮，望着家的方向。

“师父，你说，修行是为了什么？”

李寻想说，这是一个好问题，几乎每一个修仙者都会问的问题。

他们也曾陷入迷茫，一开始的目标好像都是想得道成仙。

但他们越修行越发现，自己这一生好像也无缘成仙，那么自己修仙又为了什么呢？

李寻没有告诉他这些。

他说道：“修仙就是修仙啊，没有为了什么。那些为了什么而去修仙的，反而更像是借口。”

他看了一眼迷惑的王小山。

喝了口酒，一大口，然后继续解释道：“当然你也可以给自己找一个借口，等以后你就会发现，人都是自欺欺人的。”

王小山点点头。

李寻的话他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他懒得去琢磨了，做李寻那样的人真累，把自己的人生都看透了。

他害怕做李寻那样的人，但又希望身边有李寻这样的人，这样人生好像也好走了许多。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王小山睡着了。

第二天，王小山觉得自己找到为了什么而修行。

“为了匡扶正义而修行。”

“在深山里匡扶正义？”李寻问。

“那我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