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怎么了?”李野见这人如此琐屑,越来越不耐烦了,直接说道:“先生,我们到底能不能聊点正题。”
李野的不耐烦并没有让这位英武异常的中年男子不快,此时这人就如同被雷劈了似的呆若木鸡,嘴皮不停哆嗦,声带振动来回发出几个轻若蚊吟的音调。尽管李野耳力敏锐,都没能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如果有一台高敏仪器,也许能将他的话语还原出来,他呢喃的是:“南江市人?李克用……难道他是我的儿子?婉心的孩子?难道张老爷子说的都是真的?我还有一个流散在外地的儿子?”
如果李野知道他呢喃的是什么,李野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掐住他的脖子,然后向他质问当年的事情。
中年男子呢喃一阵后,柔声问道:“你现在是做什么的?”这语气不像是在审问,更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询问。
“学生。”李野不咸不淡的回道。
“那为什么资料上显示,你是云龙医药集团的第二大股东,澹台家的外姓家主,李氏集团的董事长。”中年男子继续柔声说道,他也是刚刚才看资料。看到这一连串讯息,不禁一阵老怀宽慰。长子希藩,人中之龙。次子,小小年纪,不靠父辈祖荫,竟能闯出这么大的家业。怎能不让他开心?做父亲的,哪个不想儿子个个成才?前人再强,也是过去。后人强,才代表未来。
“这些跟案情有关系么?”李野越来越觉得眼前这审案的人蹊跷,这哪里是问案,简直就是八卦访谈嘛。
“有关系,有关系。”中年男子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接着看李野的资料,看了一会儿,脸上更是惊奇,心中却是一片喜气洋洋,问道:“你跟西北黄家,上海陈家,汝南周家的接班人都是结拜兄弟?跟江南军区的大将公子也是好朋友?还有……”
中年男子的话还没说完,李野便直接打断了他:“先生,你到底能不能问一些跟案情相关的事宜?我被国安局请过来可不是来谈八卦的。那受伤的胖子是我的朋友,我很关心到底杀手是谁派过来的。”
“噢,好。”在李野再三催促之下,中年男子这才停止对李野身份背景的询问,带着满腔的喜悦说道:“你能不能跟我详细的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我们去勘察现场的时候,发现那杀手并不是冲着朴永欢去的。”
“杀手确实不是冲朴同志去的。他们是冲我来的。”李野很平静的说道:“当时我正和孙倍弓在进行武术格斗,我正占据上风的时候,发现身后有子弹射来,连忙躲开,接着又用飞刀将子弹击飞救了孙倍弓一条性命。紧接着我们一前一后迅速跑出门外,我制服了一位杀手,孙倍弓则杀死了一位杀手。这时,我又发现走廊尽头出现第三名杀手。提醒孙倍弓蹲下后,刚想射飞刀阻止子弹,朴永欢便从楼梯中冲出被子弹击中。再后来,我连忙送他医院。接下来就被国安局的人带到了这里。”
李野这段话说的虽然不是很详细,但是透露出来的讯息却让中年男子好一阵吸收。好半响才问道:“你说你跟孙倍弓进行武术格斗,并且占据了上风?这是真的吗?孙倍弓可是孙满弓的儿子,号称四九城第一能打的好汉。”
“我需要骗你么?”李野表情平静,淡淡回道:“现在就是孙满弓与孙倍弓两父子加起来,又能奈我何?”
李野这话说的极其自信,自信到有些自负了。若是寻常人这般对自己说话,中年男子肯定会发飙,但是李野他不会,因为他知道李野是自己亲生儿子。他非但没有对李野的桀骜语气感到丝毫不适,反而非常高兴,心中赞叹一句:“能文善武,好家伙,果然不愧是我老阎家的种。”
心中赞叹完毕,又开口问道:“你说你的飞刀能够击飞子弹,这是真的么?据我所知,普天之下能够以飞刀挡子弹的只有丁彦雷鸣一人。”
“他是我师父。”李野很平静且又骄傲的说道:“你难道不知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道理么?”
“你是说,你比丁彦雷鸣强?”中年男子很是吃惊的回道。
“是。”李野点头,无比确定的说道。接受完y-d星球武技传承的他,确实高出了丁彦雷鸣一筹。
得到这个消息,中年男子心中又是一阵欣喜:得子如此,夫复何求?原本阎希藩是他的骄傲,如今他的骄傲又多了一个,那就是李野。
“你跟金…伤者朴永欢是哪种程度的朋友关系,好到了什么程度?”中年男子继续问道。
“朋友,经常一起玩游戏机,仅此而已。”李野淡淡回道。
“你说杀手是冲你来的,请问你有什么结下深仇大恨的对手?”中年男子很是关切的问道,李野是他儿子,有人要杀他儿子,能不关切么?
“有,但是你可能还管不到他。”李野微微有些不屑,这中年男子的问话实在是让他没有信心,这哪里是审问啊,简直就是一个长辈拉着你的手跟你家长里短。
“谁?”中年男子满脸正色的问道,这话一出,李野顿时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铁血气势,与之前的那个软绵绵的态度形成了鲜明对比。
中年男子气势突如其来的一变,李野不禁被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心中嘟囔,感情这家伙之前都是在扮猪吃老虎啊。稍作疑虑,还是如实开口回道:“聂果果,红三代,你管得着么?”
李野这话一出,中年男子当即面色一沉,心中嘟囔:哼,老聂家啊老聂家,你是要跟我阎军山火拼到底么?居然连我儿子都要杀!
啪!
当即,中年男子狠狠地一拍桌子,顿时实木桌子散成一团,李野看的目瞪口呆,这原来也是个练家子啊!
“留个手机号码,先回去吧,把孙倍弓也带走。”阎军山沉思好一会儿,挥手对李野说道。李野听后,有些诧异:这就放我走吗?
诧异归诧异,有的走还是走,谁想被监禁啊?于是在瘫碎的木块上捡起记录用的纸笔,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以及名字。便走了出门,然后带着孙倍弓走了出去,由于阎军山打了招呼,一路无阻。
李野走后不久,国安局局长连忙走进来向阎军山问道:“领导,放走那俩小子干嘛?他们可是最重要的当事人,万一朝鲜那边追究起来……”
这国安局长的话还没说完,阎军山便冷冷偏过头,吼道:“妈的,老子放走自己的儿子要你批准吗?朝鲜算个屌,惹毛老子,老子照轰不误!”
阎军山这么一发飙,国安局长当即噤若寒蝉。脑袋里一阵霹雳作响:刚刚那人竟然是阎家子嗣?那是谁派人来杀他的?居然敢杀开国大元帅的孙子,这家伙是不想活了么?这比杀朝鲜太子的后果严重多了。
“在死尸上查到什么没有?”阎军山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