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尸体身上的怨气却仅消散了一点。
他摸着下巴感慨:“看来此人怨气难解,欲超度她,需寻一寻源头啊。”
崔无方赞许点头:“反正我也没事,一起去那村子看看吧。”
说罢话,她收敛了女婴尸骨,埋葬后大踏步的往前面走。
进了村子,只见一片萧条,人烟寥寥,怨气阴气极重。
崔无方问道:“你来之前可知这村子状况?”
王半缘摇头:“来请贫道的是一位捎口信的行商之人,口信主人是一位老妇人,儿子生了重病,家中没有其他人,故走不开,托在外行商的子侄辈人寻上了贫道。”
“恰好贫道擅长医术,能治疑难杂症,又因师父常行善事的原则过来了,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境地,那女婴说不定就是村中人所入魔后行祭祀的产物。”
二人说着话,王半缘敲了一户人家的门,打听村子里是否有个年轻男子生了重病。
不料,连敲了几个里面有人的门,都没有打开的,到最后才有了一个老太太开了门。
“生病的那小子住在村最东头的那户人家…嗯,道长带着这么俊的姑娘来这,怕是不太安全,另外就是,没太大本事,晚上还是不要在这里呆的好。”
她好心提醒了几句,接着匆忙关上了门。
崔无方笑笑,同王半缘又去了村东的那户人家门口敲门。
这门口的土路上洒满了药渣,闻起来味道很怪,王半缘懂医术,只觉得这配药的大夫学艺不精。
门开了,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年纪,打扮在村子里算得上不错的妇人出来。
“道长进来吧。”
进来里屋,床上躺着一个腹部高胀犹如怀胎九月的男人,模样贼眉鼠眼的,精神头也差的很,迷迷瞪瞪的意识不清醒,除了肚子,全身上下都枯瘦如柴,两眼呆滞。
王半缘皱眉问道:“是腹水吗?”
老妇摇头:“之前的大夫说不是…”
王半缘伸手去把脉。
半晌,他连后退了几步:“怎会如此!!!”
壮年男人气血丰盈,有的也能把出这种脉象。
但看这个男人的模样,别说气血方刚了,普通女子怕是给他一拳,都得跪下来求他别死。
话音刚落,男人肚子的肿胀动了一下…
“这…真是,千载难遇的奇事!”
崔无方无语了:“你开阴阳眼看一看,他腹中的是鬼婴入体,怕是孽债太多惹上的。”
老妇眉一横,怒道:“你这道姑说什么胡话,俺儿子哪来的孽债。”
崔无方淡淡瞥她一眼,寒光乍现,谁都没看见她如何出的剑,只能看见剑气削了她头顶上一半头发。
王半缘皱眉:“道姑是骂人的,当着道门中人这般说,你还是存些口德好,休要无礼。”
老妇还想说什么,却被崔无方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你儿子最近做了什么事?一五一十的说一遍,否则谁也救不了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