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绰秋叶惊,闲闲松风清。远烟笼孤云,天光破疏影。
固然古观意蕴清雅,但住在里面的人,毕竟不是仙人,张观玄远游回来,刚打开厢房的门,险些没让灰呛死。
“咳咳…咳咳咳”
张观玄和崔朝彻一大一小,咳的都险些没把肺咳出来,一时间咳嗽声此起彼伏。
崔无方早有准备,开门的那一刻便闭气了。
看着咳得肺都快出来的二人,她没忍住放声大笑。
结果一笑,她也悲剧了,于是加入了被呛得连连咳嗽的大军中。
三个修士咳嗽完毕,张观玄拜过祖师爷,冲进柴房提出一个扁担两个水桶来。
崔无方茫然不解:“你这是…?”
张观玄也茫然不解:“屋里这么多灰你瞅不见嘛!我打水去打扫打扫。”
崔无方失笑:“都是修士,何需这么繁琐。”
说罢话,她手中掐诀,一道白烟荡起,屋里的灰尘尽聚入院中,堆出一个浅浅的小丘来。
张观玄进屋一看,一片整洁干净。
崔无方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立在院中,微挑眉问道。
“你师父没教过你扫尘术吗?”
除尘术是什么?
张观玄懵逼:“啥?”
说着话,一阵风哗地刮来。
堆在院子里的灰哗地卷了三人一头一脸。
崔无方再维持不住仙风道骨的模样,一时间被呛的连连咳嗽。
崔朝彻拽拽她衣角:“装逼遭雷劈…”
话未说完,天上乌云聚集,狂风骤起。
张观玄大惊:“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言出法随?”
崔无方叹一口气掐诀清理干净自己身上,扫干净地上的灰,道:“我们要相信科学,现在只是要下雨了而已。”
接着倾盆大雨哗然而下。
道观的大门被狂风吹得咣咣作响,张观玄顶着风去关门,却看见远处有隐约的人影。
筑基期修不出可以外放的神识来,崔无方的神识都是在逍遥宗时修的,他也不知道来人是什么样的。
但因着自己好歹算个筑基,他并没有多么警惕,只立在门后,等远处的那几个人过来。
崔无方早带着儿子避进了屋子,坐在窗前看风雨和傻乎乎站在门口的老道。
半晌,她出声提醒道:“别看了,来人不会想见到你的。”
张观玄一脸不解:“为啥?”
“因为他们是一票绑匪,绑架了一个人,正在往这边走,还在商量着要在这个没人的道观避雨。”
“你咋晓得的?刚才你掐算了?”
崔无方一脸高深莫测:“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张观玄道:“醒醒我们是道门中人。”
崔无方严肃:“作为新时代道门新锐,我们要担负起与佛门交流并进的重任…”
张观玄一脸的一言难尽:“我一百零八岁,这叫新锐?”
崔无方摆摆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年纪也不小,但…休将白发唱黄鸡,有一颗年轻的心就足矣。”
崔朝彻鼓掌:“妈妈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