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也幻想过,她不是公主,母后只是普通妇女,父皇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也许他们就不会死了罢?没有人因为权利设计陷害母后,父皇也不会因为国家危难而御驾亲征罢?
可到底只是幻想。
云七就这么靠着石碑睡着了。
……
“公主!”
云七光着脚在殿内跑着,跑着跑着,撞上了一个人,抬头一看,是个俊美的男人。
“父皇。”
云江逸将云七抱了起来:“又不穿鞋乱跑,冻病了怎么办?”
云七撅了噘嘴:“才不会。”
云江逸把云七往上托了托“又重了,你看看,父皇给你了个什么礼物?”
云七转过头,发现一个老公公手里拉着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很瘦,长得清秀,一双好看的琥珀色眼睛清澈明亮,就这么看着云七。
“父皇,这是谁?”云七看着那男孩。
“他叫延安,是同龄里最优秀的暗卫,我让他过来当你侍卫,保护你。”
云七点点头。
“延安你好,我叫云七。”
云江逸哭笑不得,即便告诉他名字,他又怎么真敢喊。
那也是延安第一次见到云七。
“公主!”云七睁开眼睛,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老公公行了个礼,声音轻轻的:“公主,天色不早了,夜风起了,莫要着了凉。”
云七有些迷糊,她站了起来,发现脚都麻了:“公公,这附近可有人家居住?”这么晚了,云七想着索性在这住一晚。
老公公俯身行礼:“老奴有一木屋,就在旁边,公主若不嫌弃,可在木屋住下。”
按理说云七不会住的,毕竟宫中娇生惯养了那般久,可云七只是点头,说了句:“劳烦公公了。”
木屋不大,却有两个房间,中间就是主厅,可惜小得可怜!
主厅中间放了一个木桌子。
“公主今日在陵墓待了一日,没吃东西罢?老奴去煮碗面给公主罢!”
云七年年元辰都会来,与老公公也亲近,说话自然不客套。
云七点点头,老公公便转身去煮面了。
这里虽然环境好,可一到晚上便冷得刺骨,这里没炭盆子,好在帘子挂得厚,屋子不大,也够暖和。
没过多久,老公公便端着碗走了过来,放在云七面前。
老公公是个节俭的人,难得云七过来,野菜都往面里多扔了两片,云七很喜欢素面,闻到香味,便迫不及待吃了起来。
“公公当年为何不留在宫里或还乡呢?”云七声音含糊。
公公算是先帝身边得力忠心的人,怎么也不需要在这地方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皇陵,连个作陪的人都没有。
老公公看着云七的目光带着慈祥。
“老奴在先帝还小的时候就服侍他了,先帝走了,我回去了还能做什么呢?”
云七抬头:“在家抱抱孙……”话才说到一般,便顿住了,公公是阉人,哪来的孙子,便说句对不起,见公公笑着摇头又道:“为何不留在宫中当差?”
老公公便摇头:“宫中乌烟瘴气的,太过复杂,奴陪先帝走了半辈子,累了,想歇歇。”
云七这才低下头,不再言语。
“公主先吃着,奴去帮公主收拾房间。”
云七点头,不知为何,嘴里的面突然变得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