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是来上菜的宫女,瞧着面生,不像是御膳房的人,奴婢已派人悄悄跟过去了。”
她微微点头,信手拆开字条,
上面只有一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话——
“奇变偶不变。”
“噗呵——”
“娘娘?”蝉衣疑惑看过来。
她摇了摇头,再次将字条丢进旁边的茶碗里,并未动作。
底下一直在悄悄盯着她动作的石慧珠却慌了神,
指尖紧紧捏着帕子,低声轻喃,
“不可能、不可能会错的,可是怎么会……无动于衷呢?莫非她真不是?”
直至宴会结束,毓敏半点异常也无,甚至连出去都未出去一下,
让满怀期待的石慧珠从笃定,到怀疑,再到忐忑不安,直至满心绝望。
毓敏吩咐完人盯着保和殿管事的收拾干净,再回去复命后,便打道回了毓庆宫,
路上却被突然拦住。
“大胆!”
瞧着暖轿前的身影,何玉柱第一时间站了出来,挥手便要叫人拖下去,
轿帘掀开,毓敏伸手拦住他,“传她过来吧。”
何玉柱犹疑片刻,带人退至一旁。
蝉衣看了眼她的神情,也退后了几步,只一双眼仍旧死死盯着缓步前来的石慧珠。
“妾身参见太子妃娘娘。”石慧珠孤身上前,缓缓行礼。
还真是不死心啊!
毓敏轻叹一声,随即开口:“石庶福晋可是有事?”
“娘娘,妾身有几句话想同您私下聊聊。”
“呵!”她轻嗤一声,抬手抚了抚衣摆上不存在的飞灰,
“石庶福晋怕是在方才宴上喝醉了吧?”
蝉衣不屑的开口解释:
“石庶福晋,您若想要求见太子妃娘娘,理应先往毓庆宫递牌子,娘娘允了,再由四福晋带您过来。”
“我……”
许是蝉衣并一侧何玉柱等人气势太足,石慧珠瑟缩了下脖子,
犹豫片刻,还是咬牙上前,“妾身有极其要紧的事,想同娘娘说,还望娘娘开恩一次。”
毓敏盯着她有些畏缩的神态,眯了眯眼,
这很不对劲。
她至今仍记得初遇时石慧珠那张狂得意的嘴脸,
如今不过短短一年,便成了如今这样卑微的模样?
可在乌拉那拉氏口中,她在老四后院不是挺得宠的吗?
无意识的摩挲了两下腕间的镯子,思量片刻,她摆手挥退蝉衣,起身出了暖轿,
“天寒地冻的,石庶福晋还请长话短说。”
“你也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吧?”
石慧珠上前一步,眸子在昏暗中闪烁着光亮。
“从你正式打理宫务开始,宫中便流行起了简便的记账方法,并获得康熙帝大力褒奖推行,”
“太子呈上去的大棚种菜方法,也是你教的吧?”
“这些,只有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才清楚的。”
“如果是这等无聊的话题,石庶福晋还是莫要再说了,本宫没兴趣同你闲聊。”
什么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她只相信老乡见老乡,背后插两刀,
何况她以为,她们的关系、立场,早已是势不两立,
她从未想过能真的瞒过她,只是没想到她如今才发现,并会蠢的过来找她摊牌,
看来这石慧珠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聪明,
她转身欲走,身后却猛地传来“噗通”一道极重的跪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