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间忽皱缩一下,旋即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毓敏咬着他的肩,她将满腔惶恐不安与害怕都宣泄在他身上,哽咽出声:
“你怎么现在才来。”
胤礽再次红了眼眶,忍不住停下马,将她紧紧搂住,
“是孤不好,叫你受了委屈,孤应该早点发现的,都怪孤。”他自责的恨不得给自己一刀子,
一滴滚烫的泪顺着她的脖颈缓缓滑下,烫进了她心中,
至此那份生疏感才逐渐散去,紧绷良久的心弦彻底放松。
从帽儿胡同出来后,胤礽并未沿着官道往宫内去,反而是纵马去往城外方向,
毓敏窝在他怀中,周身血液滚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胸腔里那颗心脏猛烈的跳动,
这是她头一次体悟到这种酣畅感,是行走于天地之间无拘无束的自由,
风呼啸而过,从披风中灌进来,将披风扯得鼓胀,似振翅欲飞的鸟,
此刻,她确实想飞,恨不得能凭空生出双翅膀,盘旋直上,俯视着这片大地。
就在胤礽一行人纵马离开后,无人注意到的对面胡同后缓缓走出一个本该早就离开的身影,
胤禛冷眸微眯,目光沉沉的盯着胤礽的背影,
太子失忆果然是装的。
“爷,现在该如何是好?”苏培盛抖着身子,肩膀处还不断往外渗着鲜血,
方才若不是他见势不对,躲得快,恐怕他也成了太子剑下的亡魂。
如今见他家爷脖颈上的伤口,更害怕了,
尤其是他家爷连伤口也不顾,还要悄悄盯着太子,
他真是担心被太子发现,转身回来给他和他主子一人一剑,结果了他们。
“瞧你那点子出息。”胤禛回神,没好气的瞥他一眼,
“得了,回宫吧,帽儿胡同那儿收拾干净了,别叫人发现什么异常。”
“嗻。”
胤禛最后看了眼胤礽离去的方向,转身大步离开。
他下了封口令,胤礽也是悄悄带人过来的,
除了杀那些奴才也没弄出什么动静,因此消息也没传出去。
可封的再死的消息,也架不住有有心人盯着,
随着胤禛回宫,后院乌拉那拉氏那边也收到了消息,
“你、你说什么?”
乌拉那拉氏难以置信的看向前来禀报消息的康嬷嬷,
“那个女人是神女,还被太子带走了?”
“是,据说爷回来时前颈处还带了伤,瞧着似乎是太子爷伤的。”
乌拉那拉氏噌的一下站起身,
“爷受伤了?这可如何是好,就算那女人是神女,太子也不能这般随意伤爷啊!”
“伤的可重?不对伤在脖颈,想必是十分严重的……不行,我要去看看爷?”
“哎哟我的福晋,您还没弄明白吗?”康嬷嬷连忙拦住她,
“这分明就是爷私自窝藏神女,说不定、说不定还……”
余下的话康嬷嬷没有说出口,
但乌拉那拉氏已经懂了她的意思,不由恶狠狠的咬了咬牙,
“这哪里是神女,该说是妖女才是。”
她能容下四爷后院的女人,也能容得下外室,但她决不能容忍有女人伤到四爷。
康嬷嬷面色一苦,连忙安抚解释:“福晋,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如今四爷得罪了太子和神女,那日后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