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敏笑了笑,意味深长道:
“那你不是也可借此机会,敲打敲打索额图?”
这些年,随着胤礽年岁愈大,
且在她的提点下,与康熙父子间并未生什么嫌隙,反而愈发得康熙看重,
不仅赫舍里家,私下里还涌现了越来越多的太子党,
不过明面上虽看着欣欣向荣,但实则这些人多数还是依附于索额图;
还有一部分是保皇党,真正听命的是康熙,
不过因为他太子的身份,在大局上,偏向于他;
只有少数,才是真正效命于他的太子党,
虽然经过他们费心的调教安排,在些不起眼的地方发光发热,但到底根基尚浅,
如今还要依靠索额图,但又不能让索额图觉得非他不可,
免得日后经常向这次的事一样,阳奉阴违,
所以正好趁着这个时机,给他个警示。
胤礽挑眉,看过来的目光与她相接,不由也跟着弯了弯唇角,
“你说的对。”
他活动了活动手腕,以拳击掌,佯装索额图在前,阴恻恻道:
“叔公,你既将把柄都送到了孤手中,那便莫要怪孤了!”
“来人!传信给索大人,孤刚得了幅好字画,请他来毓庆宫一道品鉴品鉴。”
门口小太监得了令,一溜烟儿跑出去报信,
午后索额图便赶来了毓庆宫,进来便是一个大礼跪了下去,
“老臣有错,还请太子爷责罚。”
胤礽眼眸微眯,转瞬又展露笑颜,上前亲自扶起他,
“叔公这是哪里话,好好的,怎么就有错了?且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又何必说什么罚不罚的?”
索额图神情一顿,随即便诚惶诚恐的起身,“太子爷还念着情分,愿意亲近老臣,是您仁厚心慈,老臣怎敢厚颜愧受。”
呵!
厚脸皮的老匹夫。
胤礽腹诽一声,面上却愈发亲近,让何玉柱上茶后,便挥退了殿内所有奴才。
索额图见此,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光亮,果然,下一瞬便听到——
“听闻叔公向皇阿玛上奏,明珠有谋反之意?”
索额图立即起身下跪,“老臣惶恐。”
“欸叔公这是做什么,不过是闲聊天罢了。”胤礽端起酒杯,遮住自己唇角的讽意,随口道。
“老臣未按太子爷所吩咐,保全自身和赫舍里家,辜负了太子爷的一片爱护之心,还请太子爷恕罪。”
呵。
胤礽眸色冷了冷,并未答话。
索额图见状,连忙解释道:“不过老臣并未有意为之,还请太子爷听老臣一言。”
“你说。”
“老臣之所以上书参明珠谋反,不过是想要借此时机,将明珠料理了,”
“只要没了明珠,余下的大阿哥一党不过乌合之众,日后便可……”
“索大人。”
胤礽突然打断他的话,一双丹凤眼冰若寒霜,死死盯着他,
“你该不会还以为孤是六年前的稚子吧?当孤那般好糊弄的?”
索额图一愣,后背瞬间浸满冷汗,但依旧强撑着道:
“太子爷,此话何意?老臣不明白。”